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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要住你家吗?”闻一舟问。

    “嗯。”蔺逾岸说,“他提前毕业了,刚回国,在这边有个实习的工作,暂时还没找到住处。”

    “你家能住下吗?我怎么记得是个一居室。”闻一舟说。

    “啊,”蔺逾岸有些讶异,“你记得啊。”

    “所以,一居室的话,他要睡在哪?”闻一舟问。

    “先打个地铺或者睡沙发吧,”蔺逾岸说,“好像这个实习的机会来的比较突然,所以暂时还没找到房子,住酒店也很贵。毕竟他是刚毕业的学生嘛,预算不高,实习工资也有限。”

    闻一舟听他滔滔不绝的替人着想,语气不禁酸溜溜的:“是哦。”

    蔺逾岸不觉有异:“是的。”

    闻一舟随口又问:“他是做什么的?”

    “也是体能训练师,”蔺逾岸说,“不过他是更偏理论研究方向的。”

    闻一舟听罢一惊,但又一细想——如果是美国认识的,必然是通过他那个排球相关的研究项目,是同行也不奇怪。

    “他不会……是要在你们球队上班吧?”闻一舟试探地问。

    “怎么了?”蔺逾岸下意识反问。

    闻一舟顿时一惊——这还得了:“真的是?!”

    “那倒没有。”蔺逾岸说话一个大喘气,“只是同个城市,他实习的单位在郊区的大学。”

    闻一舟堵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又不好发作,只能瞪着他不说话,瞧蔺逾岸一副心神难宁的样子。

    “你干嘛?”闻一舟咕哝道,“慌慌张张的。”

    蔺逾岸抿了抿嘴巴,眼神飘来飘去:“我想回家听歌……”

    闻一舟忍不住道:“你就知道说这一句!”

    蔺逾岸着急得有些委屈:“你以前从不找我的,现在忽然跑来跟我说你为我写了一首歌,这么……这么令人震撼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本人不是在你面前吗,这不比歌重要吗?闻一舟难以理解:“你什么脑子?”

    蔺逾岸瘪起嘴巴,一副不服气又不敢顶嘴的可恶模样。

    不过闻一舟转念一想——意思是对方很在意自己为他写歌的事情吧?本来一时脑热便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了,但此刻忽然要把那么个人又私密的作品暴露在这人面前,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有点羞耻。

    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道:“那我也要上去。”

    蔺逾岸:“啊?”

    “我还没去过你家呢,”闻一舟说,“我也要去。”

    “这……”蔺逾岸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局促和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