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舟的工作室也已经竣工,他的乐器被分门摆成了连强迫症看了都会舒爽的阵势,蔺逾岸还给他在门口做了一块板子,类似“请勿打扰”或“欢迎保洁”之类的效用。闻一舟起初哭笑不得,但后来发现了这板子的一处妙用——他经常把想吃想喝的东西写上去,然后看着板子比许愿池更灵验地实现。
上个周末,他们邀请了一些相熟的朋友来暖房。闻一舟自然叫了乐队的人,除了刘子暂时在外地,其他人都积极响应。蔺逾岸球队的人没几个知道他性向,于是只邀请了清儿和文西以及周存,Jacob来之前假意不情不愿了一番,但仍是按时到了。
Jacob到了之后,先是真心夸赞了一番房子——他早已从蔺逾岸原本的家迁出,到新的工作附近同别人合租了一间房——然后开始大肆招惹闻一舟。
Jacob怪声怪气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的人自己也是主人,却看着别人忙活,自己什么都不做吧。”
闻一舟学他:“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到别人家做客还空手来的吧。”
Jacob立马指着中岛背后的蔺逾岸:“我带了酒!进门就给他了!”
闻一舟:“我没看见,我没看见就不算。”
过了一会儿,Jacob又开始挑衅他:“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居然以为饺子凉水的时候就可以下锅吧。”
闻一舟:“……”
“对了你知道吗?之前在美国的时候,他把你聊天记录全给删了——虽然是手抖。”
闻一舟气得直想吐血——他的两个痛脚被狠狠踩中:不了解蔺逾岸工作的内容且对体育一窍不通,以及蔺逾岸逃走跑去美国的那三个月。
孙燕齐最开始见闻一舟吃瘪,左右横跳,疯狂看笑话,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护短,加入和Jacob斗嘴的阵列。
这头清儿和闻一舟乐团的兰兰玩起了桌游,是一个类似黑白棋一样的简单游戏,但两人十分投入,玩得不亦乐乎,引起了一群人的围观。二人游戏最后变成四人游戏,棋盘上挤成一团,寸步难行。
文西今天难得没有玩手机游戏,和周存大聊足球,嗓门越来越高,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后来干脆跑上阁楼玩起了实况。蔺逾岸一个人忙前忙后,给这边拿吃的、给那边送喝的,宛如一条辛勤的大狗。
再之后孙燕齐喝多了,搂着人嗷嗷哭,好像一个女儿即将出嫁的中年大叔,杰晨忍不住道:“哥你抓错人了。”
“一舟呢!”孙燕齐嚎。
“看你这样,早跑了!”
走之前,大家人手一袋垃圾拎下了楼,蔺逾岸在水池边洗盘子和杯子,闻一舟帮他擦桌子拖地。然后两人回到投影前,看了半部电影闻一舟就睡着了,被蔺逾岸轻手轻脚给抱上了床。
这天,闻一舟工作告一段落,休息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打开门在板子上写了两个字:约会。
不多时,蔺逾岸不顾“规定”冲进房门内,兴奋道:“什么时候?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