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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周淮生,他还没有想好。

    周淮生是一道无解的题。

    “快九点了,你爸爸怎么还不来?”林知绎学着手机上的方法,煮了姜茶,又把留出来的一份晚饭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他低头对卷卷说:“现在有我陪着你,他绝对会拼了命地接单赚钱,我敢打赌,他肯定忙得没时间吃晚饭。”

    卷卷在旁边揪着林知绎的衣摆,和他一起等微波炉“叮”的一声。

    等到九点十分,周淮生还没有来,电话也打不通。

    卷卷也窝在林知绎的怀里不肯睡,扁着小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林知绎第五次拨过去,电话终于接通,林知绎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接电话?”

    周淮生顿了顿,回答道:“我刚刚在电梯里。”

    “都九点多了,你怎么还在送?卷卷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有个很远的单子,配送费二十块钱,我就接了。”

    林知绎没有办法理解周淮生为什么要为了二十块钱拼命,这样的单子跑二十趟也就赚四百块钱,有什么意义?

    林知绎走到离客厅远一点的地方,恼怒地说:“你再不来,卷卷的抚养权就归我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孩子给你?”

    他以为周淮生会像刚刚那样说“对不起”,说“马上就到”。

    可是周淮生过了半分钟都没有说话,林知绎等得不耐烦了,正要说话,周淮生却开口了,他说:“林先生,那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孩子。”

    林知绎怔在原地。

    周淮生甚至没有加上一句“明早来接他”。

    “你什么意思?”

    周淮生没有说话,林知绎重复了一遍:“周淮生,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说今天太晚了,外面路滑,我就不去接卷卷了。”

    “你说清楚点。”

    听筒里只有周淮生沉重的呼吸声,林知绎觉得自己的手在抖,指尖冰凉,可他忽然意识到周淮生刚刚说话时好像并不是在骑车,声音里还含着浓浓的鼻音,他立即问道:“周淮生,你在干嘛?你现在人在哪里?”

    周淮生支支吾吾地说:“我在回家的路上。”

    林知绎握着手机,没有出声,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

    果然看到周淮生站在门外。

    林知绎挂了电话走过去,死死盯着周淮生的眼睛,“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

    周淮生却抓着林知绎的手腕把他往房子里拽,“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