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去买新的被褥和枕头来不及洗,周淮生早就想到,所以事先从望城寄了过来,等一切收拾妥当,他才打电话给林知绎,询问道:“知绎,明天几点的飞机?”
“九点的,估计下午才能到你那边,你来接我吗?”林知绎正把卷卷的药放进行李箱。
“嗯,我去机场接你们。”
林知绎故作夸张地问:“哎呀,那你今晚岂不是要一个人睡?”
周淮生笑着说:“那老婆可不可以勉为其难和我视频一下?”
“好吧。”林知绎傲娇地回答。
等林知绎洗完澡,躺到床上开了视频,周淮生举着手机坐在床边,说:“小全现在在镇上的理发店学手艺,学得挺好的,对了,村子里又建了一所小学,规模还不小呢,我之前的高中老师现在是小学的校长。”
“变化这么大吗?”
“是啊,等你来了,我带你到处转一转。”
“好,卷卷可高兴了,今天都不肯睡觉,哄了半天。”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望城,当然高兴。”
林知绎忽然说:“好险,如果你当时带着卷卷回雁蒙村,我们还会有现在吗?”
“会的,你会在之后某一天恢复记忆,然后想起我,想起孩子,你会来雁蒙村找我们,我还是会跟你走,回到望城,继续生活。”
“那就好,”林知绎习惯性撒娇,“你不抱着我我就睡不着了。”
“我也想你,明天就见面了。”
“好吧,阿淮明天见。”
林知绎是侧身躺着和周淮生视频的,周淮生看着林知绎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睡意蒙蒙地揉了揉眼睛。
林知绎平日里都是西装革履,再加上不苟言笑的神情,所以总让人觉得冷,实则在家里他就是大一号的卷卷,穿着奶白色的亲子睡衣,被吹风机吹得蓬乱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和嫣红的唇,看起来还像是二十二岁刚摔到雁蒙村的模样。
周淮生趁林知绎不注意截了图,等视频结束后,又静静地看了好久。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醒过来,发现一切都是他想象的,没有林知绎,没有卷卷,只有一屋的破旧零碎,再次惊醒,墙角的净化器安静地立着,周淮生打开手机,看到熟悉的聊天框。
林知绎的“阿淮”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屏幕上,周淮生这才放下心来,心跳恢复正常。
重新躺下来,许久都没有睡意。
可能他也习惯了抱着林知绎睡,他以为林知绎依赖他更多,其实依赖总是相互的,不知不觉间,他和林知绎已经融进了彼此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