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的中途, 林君然好几次摸了摸陆烽额头上的热度, 只感觉略微有点低烧, 直至中午, 陆烽昏昏沉沉地睡着还 未醒, 这 才觉出不对,急忙将人叫醒。
陆烽迷迷瞪瞪地掀开眼, 脸上带着一片不正常的红,落在 林君然眼里, 只觉得平时刚毅的男人在 此刻显出一丝脆弱来。
陆烽倒下了,林君然作 为这 家中的第二个男人,顺势成为顶梁柱,他不慌不乱,先将陆烽的衣服一件件放到床上:“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陆烽抿了抿微干的唇,想说 什么,林君然不等他开口,就瞪过去一眼:“必须要去!”
于是 陆烽又默默将尚未出口的话咽了回 去。
在 林君然的要求下,这 次陆烽穿得比以往都多都厚,林君然也 没有“厚此薄彼”,很自 觉地给自 己加了件毛衣,毕竟冬天生病真的不好受,最后 两个人一起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了门。
林君然两个月前已经拿到了驾照,现在 车子开得还 算熟练,平时如果是 两个人一起出门,基本都是 陆烽开始,这 次情况特殊,林君然也 不放心陆烽,自 己坐上了驾驶座。
去的是 小区两公里外的一家诊所,一对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夫妻开的,以前林君然感冒发烧时陆烽就常带他来这 儿。
到了诊所,推门进去后 ,发现里面的两长排休息椅上基本坐满了人,且人手一个高 高 挂起的吊瓶,女大夫正在 哄一个小男孩儿扎手背,小男孩儿紧张地闭起眼,过了两秒忽然张开嘴哭起来:“呜呜呜疼!!妈妈疼!”
一旁站着的女士又无奈又想笑:“针都还 没扎呢!”
小男孩慢腾腾睁开眼,发现果然还 没扎针,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磨蹭了许久,女大夫终于扎好针,又叮嘱了女士两句,然后 转过头,便看到了站在 门口的林君然和陆烽,女大夫朝林君然笑笑:“又感冒了?”
林君然扯了下嘴角,指指陆烽:“这 次是 他。”
女大夫惊讶,往陆烽脸上看去,果然见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于是 招呼人坐下,取过体温计:“先测个体温。”
陆烽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默默将体温计放到了腋下,因为穿的衣服太多,放的时候废了点儿力气,林君然很有经验地提醒:“你夹|紧了,要不然没用。”
五分钟后 ,体温测好了,女大夫看上面的刻度时,林君然也 瞥了眼:“38.5,是 不是 要挂水?”
女大夫点头,并很快取了吊瓶过来。
给陆烽扎针的时候,陆烽眼睛眨都不眨,反倒是 坐在 他旁边的小男孩儿好奇地看过来,初时只是 一脸紧张地看着,当 看到针一下扎进去的刹那,小男孩儿掉出了几滴眼泪。
小男孩儿妈妈一阵无语:“自 己扎针哭就算了,看别人扎针怎么也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