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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让上一次见面时,还想到外婆对他下次再来的种种期待,如今再来,两人已经是生死相隔。

    整个家对闻让都是很陌生的,也不叫他干什么,闻让就像痴呆了一样,在灵前一直烧纸。

    纸钱和香烛这些是不能断的,要一直有人看着续下去,直到上山入土为止。

    没人问闻让,闻让也要坚持今晚通宵守灵,半夜三更的时候,外面打起了雷,下起了大雨,大门是不能关的,刮起的大风把纸钱吹得到处都是,蜡烛熄灭了几根,闻让和一个长辈连忙去重新点上。

    “呲。”引燃的蜡烛流下一滴烛泪,落到闻却的手指上,发烫的烛泪立马让闻让感觉到了辣痛感。

    待到他摆好蜡烛再去扣下那滴泪烛时,被烫伤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个白泡,闻让吹了吹,却没什么用。

    “哎,城里的少爷就是身娇肉贵。”

    不知是哪个亲戚突然来这么一句,闻让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烧纸钱。

    贺十申下了高速后,就跟着定位进了村,这时天快亮了,一夜的雨也快停了。

    满地的泥泞让贺十申皱了皱眉头,他把车随意停在村落的一角。

    天还早,村里没什么人走动,贺十申只能四处找闻让的母家。

    大概是走到一半了,才看见一个出门的妇人,贺十申连忙上去询问。

    “大姐你好,我想问,这里有没有一户姓姜的?”贺十申恳切的问。

    这位妇人看到贺十申就知道是个外地人,不过还是很和善的回答他:“我们这就叫姜家村,几乎每一户都姓姜,你这么问,我可帮不了你啊。”

    “这……”贺十申想了想,才回忆起什么,“那,请问,姜妗妗家在哪,或者姜伟家在哪?”

    妇人幡然醒悟,“你是来赶白事的啊,喏,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看到一颗大榕树,那家就是了,挂着灵棚呢,很好找。”

    虽然贺十申有点听不明白,但还是真切的道了谢,往那条路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棵大榕树,也才明白了挂灵棚是办丧事的意思。

    ————莫非……

    ————闻让赶回来就是因为有丧事?

    这个点,姜家门前没什么人,路灯开得很亮,贺十申闻到浓郁的香火味,还没到门前,屋里就出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看到贺十申立马开口问:“你是?”

    “我,我来找人,请问这是姜伟家吗?我找姜伟的外孙闻让。”贺十申礼貌问。

    “闻让?哦,闻让啊,他去采灵了,你自己去找他吧。”年轻男人指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