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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全国巡演,所以一直在排练,已经快一年没见到宝贝了。昨晚视频时丈夫说家里下了一场大雨,小深开着窗睡觉结果发起了高烧。

    不等陈雪深回答,又有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推门进来:“有人都成年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不肯吃药,还非得赶来看妈妈最后一场演出。”

    肖凝雨掩住了唇,噗嗤笑出声:“小深是在撒娇吗?”

    陈雪深瞥了眼父亲,也不害羞父母的打趣,挽起母亲手臂笑意盈盈地说:“都说我成年了,看破不说破,你俩好歹也给人留点面子吧。”

    “那要不要妈妈还像小时候一样哄你吃药?”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好啊臭小子。六岁的时候流感,说医生开的药难吃,你抱住妈妈的腿非说人家虐待你。你妈妈为了哄你吃药,给你现场表演了一段幼稚舞蹈。忘啦?”

    “爸,那个舞蹈剧本是你写的,确实很幼稚。”

    “埋汰我的时候倒又记得了?”

    三人相视一笑,钢琴曲伴着海浪声,轻柔又欢快,在这寂寥的夜色中诉说无声的温情。

    导演喊了结束,然而现场没有人出声,甚至那两位扮演父母的演员脸上还停留着笑意。

    虽然只是演戏,但不可否认夏迟晴刚刚再一次被对方带进了那个场景。

    会跳芭蕾舞的母亲,会写剧本的父亲,不肯吃药,这些不曾注意过的巧合此刻突然刺目了起来。

    余老师在表演时,一定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父母吧……

    不,他是成熟的演员,能完美入戏出戏,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夏迟晴此刻却看得分明,在灯光更换的一瞬,那人垂下了眼眸。副导好像有无数赞美要表达,他又抬起头笑着应付了几句。

    听着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夏迟晴没来由地感觉到了疲惫,心中一紧,下意识想要进去做些什么。刚抬脚,又匆匆止住。

    他望着余烬身影长长地映在窗上,被夜风弯弯曲曲地吹散,吹淡。

    所以余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向爸妈撒娇?

    他又忽然想起来在非园的那一夜,对方抱着自己的腰。不知想到了什么,夏迟晴想要去掏裤子口袋,但再次发现手机被没收了。皱起眉头环视四周,在要不要问工作人员借一个的边缘反复横跳。

    不知什么时候窗口围观的人变多了。视线来回筛选合适的对象,夏迟晴最终定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他走了过去,深呼吸,然后诚恳道:“爷爷,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