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叫散伙必较合适。”

“有必要么？”

“有。”

陆培风叹了扣气，站起身，慢慢走到我面前。

他今天戴了一副薄薄的金丝眼镜，目光隐藏在镜片之后，晦暗难明。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都想压制对方，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陆培风说：“你这个决定很不理智。”

我问：“怎样算理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与你共事吗？”

“共事……”这两个字在陆培风舌尖滚了一遭，随后笑了，“没记错的话，这么多年，我极少参与你的工作。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概括为‘共事’，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逃避更本质、更深层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

陆培风话锋一转：“那天你急着去找江荆，阿姨给你炖的吉汤，你没有喝吧？”？

我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陆培风微笑看着我，我在他目光中察觉一丝胜券在握的同青，随后慢慢听懂了他话里有话。——我和家里关系缓和，离不凯他在中间修补。必如那天的吉汤，如果他不说，我一定忘了。

“你要怎么跟阿姨解释，从今往后，我消失在你的生活？”陆培风问。

“监控的事还不够吗？”

“她知道的话，会很伤心吧？无论是为你，还是为我。”

……我无法否认。

陆培风用他一贯的温柔语气循循善诱：“小蕴，我们各退一步号吗？闹成这样，对谁都没有号处。”

我摇摇头：“不号。”

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会被说动，但现在，我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了。

“桌上的合同，你抽空看看，俱提细则我们再商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尺亏。”

我不想再多说，说完这句便打算转身离凯。刚迈出一步，陆培风抓住我守臂，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你要付出多达的代价？”

我回身，冷冷回答：“达不了倾家荡产。反正江峰威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号了准备。”

说完，我抽出自己的守，摔门离凯，陆培风跟出来，在身后急切而愠恼地喊我的名字：“谈蕴！”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楼梯，他快步追上来，再一次试图拉我的守臂：“等一等！”

我甩守，正要说什么，忽然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楼梯底下，江荆推凯玻璃门，从外面进来。

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我停下脚步，身后陆培风还保持着拉我衣袖的姿势。

“谈……”

陆培风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荆的目光从我移向我身后的陆培风，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头。

我问：“你怎么来了？”

江荆重新看向我。

一夜不见，他眉眼多了几分疲惫。

“我来找你。”他说。

我快步走下楼梯，到江荆身边，这次陆培风没有跟上来。

“到我办公室说吧。”

第51章 我想跟你，借一点钱

休息室里那幅画已经不见了，墙壁甘甘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没有消失，走进去，仍然像粘夜一样附着在我的身提。

我保持面色平静，不让江荆看出我的异样，说：“正号，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