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南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进,气势汹汹的样子属实很骇人。
只是房间里面的情形和他想得有一些出入。
王承建,丁蕊,陈成都在。
只不过只有两个人是清醒着的,王承建躺在床旁边,手里攥着一条布料,满脑门子的血。丁蕊头发散乱,衣不蔽体,看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王承建手里布料的来源。小姑娘手里握着一截酒瓶子,瓶底子早就碎了,参差不齐的玻璃碎口给丁蕊提供了一把锋利的武器。
陈成举着手站在丁蕊的对面一动不敢动。
两个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皆是一怔,齐齐转头望向了门口。
陈成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丁蕊则是花着一张脸,眼线早就被晕开了,口红也蹭了出去,看见沈图南之后眼睛一亮,随后“哇”地一声开始嚎啕大哭,将手中的破红酒瓶子随手一撇,乳燕投林一般扑到了沈图南怀里。
像是走失了的崽终于找到了妈。
沈图南看见人没事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小姑娘踮着脚挂在他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估计也是忘记了老板和员工之间该有的距离了。
沈图南张着双手不敢碰她,眼睛不由得瞟向了李星河。如果不是丁蕊哭得太过凄惨了,沈图南肯定一把就将人挣开了。
李星河的眼里没有任何沈图南期待中的神色,平平静静的,甚至还有几分打趣。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事情。
察觉到了沈图南的目光,他就仰起头冲人笑了笑,傻里傻气的,像一只看不懂主人眼色的二哈一样。
于是沈图南赌气一样,单手揽住了丁蕊,将人往怀里按了按,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人。
李星河依旧没什么反应,甚至飞快的移开了两人相接的眼神,给沈图南和丁蕊营造出了独处的空间。
沈图南有一瞬间的自嘲与难受,随即反应过来,对于自己的幼稚表现有些无奈。他在指望些什么呢?李星河吃丁蕊的醋吗?凭什么呢?
他轻轻松开了丁蕊,看着哭得开始打嗝的小姑娘,轻声安慰道:“没事儿了。别哭了。”
其实丁蕊刚刚经历了情感和人生的大起大落,此刻劫后余生,正在全身心的投入难过,并没有察觉到沈图南收紧又放开的手臂,她抱了一会儿就把人松开了,用手扯着自己要掉不掉的衣服,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呜呜,我知道,我呜呜停不下来,就是,嗝……”丁蕊哭得眼睛都睁不开,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末了还打了个不雅观的哭嗝儿。
太狼狈了。
丁蕊心里想着。她以后都没办法在老板面前做人了。
但是她真的停不下来。
丁蕊心里想着,更觉得悲催。
陈成在一旁看的好笑,终于能够插上话了,指着已经躺在地上多时的王承建说道:“什么都没发生。我刚进来,你们那姑娘就把我们王总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