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抛却理智,抛却之前追求的仪式感,在毫无准备,万分随意的小道上,朝着李星河索要一个肯定的结果。
突如其来的铃声吸引了李星河的注意力,也打断了沈图南的冲动。情绪散去。他又没有勇气开那个口了。
沈家桀骜不驯的小少爷,何时这么怂过,连说个爱都小心翼翼的。他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不懂的那类人,因为一点子情爱整个世界都要随之而动,仿佛那喜欢就像是空气,像是净水一样,没有了就活不下去。
独独遇上李星河,他总一头栽进去。
两次。
也只有李星河了。
沈图南看着李星河拿着电话走开了的身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电话是李星河的母亲打过来的,原来是她在透过楼上的窗户看见了李星河,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确认一下。知道那个确实是他之后,便让他上来看看。
冷雁刚刚从住院部查完房回了办公室,一杯泡着新茶的保温杯刚掀了盖儿,小口的抿着,等着自家儿子上门。李星河没让她等很久,敲门声响起,冷雁朝他身后看了看,来的就他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李星河只是和他妈对视了一眼,心里竟荒唐的有几分发虚。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妈,找我什么事儿?”李星河带上了门,在她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冷雁笑着瞪了他一眼:“你瞧瞧你说的那个话,妈妈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啦?”
“能能能,当然能。”李星河也跟着笑。
“倒是你,来医院是做什么啊?都不和妈妈讲,是哪里不舒服吗?”
冷雁看着他,笑呵呵的问着。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李星河自己心虚,他总觉着冷雁这话问得别有深意。
李星河摇了摇头,向她展示了自己活蹦乱跳的健康身体,解释道:“没什么事儿,陪着……朋友来复查。住院部有朋友在住院,就顺路过来探望探望。”
“哪个朋友?”
冷雁问道。
“就是,之前大概去年的时候,打电话问你找退烧药的那位。一直在我那儿借住的那位。”冷雁是知道沈图南的,他这么一说,她心里自然就明白是谁了。
冷雁点点头,问道:“是那孩子啊!怎么他的房子还没拾掇好啊?这都快一年了呢。对了他人呢?怎么不带过来给妈妈看看。”
李星河有些坐立不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接了冷雁的电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是落荒而逃一样,根本没想着带沈图南上来坐一坐,他还在楼下等着,不知道会怎么想,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可是李星河就是慌,他不愿意把他们之间这点儿东西摆出来,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该深埋地底的,见了光,就要面对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