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尾声,快到思绪都抓不住的时候,江若脑中飘过安何说的那句及时行乐。
可惜快乐没有极致。快乐总是和痛苦并行。
次日清晨,席与风洗完澡回到房里,看见江若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发呆。
听到开门的声音,江若慢吞吞偏过脸,然后视线从上打量到下,又游走回脸上,才露出一种欣赏够了的满足:“早啊席总。”
席与风没理会,走到床前,将玻璃水杯放在床头。
江若也不管这杯水是不是给他的,倾身过去拿起来就喝。
咕嘟咕嘟半杯下肚,他舔着嘴唇问:“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席与风正站在衣柜前选今天要穿的衣服。东西都搬过来之后还没顾上整理,摆放得有些乱。
因而他一时没顾上作答,让江若抢了先。
江若语气含笑,自问自答:“上过两次床的关系。”
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席与风拎着衬衫转过来的时候,脸色一贯地寒气四溢。
明明昨晚还笑了。
江若撇嘴,低头继续摆弄手机。昨晚的交际花姐姐发来消息,大拇指点赞的表情包:若若,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弱!
不知说的是把张绍元打得“五彩斑斓”这件事,还是爬上席与风的床这件事。
趁人就在眼前,江若顺嘴一问:“张绍元怎么样了?”
席与风正在扣衬衫纽扣,只回两个字:“没死。”
莫名被戳了笑点,江若闷笑几声,从被子里钻出来,再从床头爬到床尾,赤足下地。
绕到席与风身前的时候,很自然地拨开他的手,帮他系纽扣。
“上回就想帮你了。”江若说,“当时太困,没能爬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个,只是觉得气氛刚好,不说点什么又要冷下去。
席与风竟也没拒绝,双臂垂在身侧,任由他一颗一颗往上扣。
到最上面,抵住喉结的位置,江若犹豫着要不要系这颗,抬眼正欲询问,撞上席与风看着他的双眸。
琥珀色的瞳孔,应该属于温柔的人,却还是很深,很难懂。
江若愣神片刻,继而扬唇:“再这么看下去,我会以为席总真的想包我,让我天天给你系纽扣。”
玩笑的语气,目的却在于划清界限。
他擅自叫停,源于一种再发展下去可能会不受控制的恐惧。
人究其一生都在追求某种安全感,一旦察觉前方有危险,便会下意识退缩。宁愿停在只有一两次露水姻缘的关系,风险系数几乎为零,抽身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