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甚至好声好气同席与风讲道理:“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等你母亲走了,才把你萧姨和望尘接到家里的。”
“总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你还小,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从前你母亲她……算了,人都不在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席与风自呛完那句就没再出声,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左手捏支点燃的烟,在袅袅白烟中听一场独角戏。
挂断后,他独自一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很轻的脚步声。
书房门没关严,缝里露出半颗脑袋和一只圆溜溜的眼睛。
是江若。
明明是他突然出现,他反倒更像被吓着的那个。
江若抱着毯子站在门口,像个害怕打雷的小孩:“你回来了,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两个人的晚餐依旧简单,煮半锅米饭,冰箱里的菜热一热。
其间江若告诉席与风剧组放假三天的事,席与风点点头,没作声。
吃饭的时候,江若想到住这儿这么长时间,都没和做菜的见上一面,正想问问这位阿姨都什么时候来,抬头瞧一眼席与风的脸色,到底没问出口。
江若敏锐地察觉到席与风心情不好。和上次见过那个戴海洋之心的女人之后的状态差不多,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江若就是能从他的食量变化,细微的一个拧眉,甚至嘴角的弧度中找出差别。
这就是情人的自我修养吧——江若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贴上一朵敬业的小红花,然后蹑手蹑脚站起来,打算悄悄把碗洗了,再悄悄回房间去。
刚站直,就被席与风拉住手腕。
“别动。”声音很沉,其中不只有疲惫,“再坐一会儿。”
晚上九点,从餐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江若摸了摸屁股底下触感柔软的真皮,不由得开始思考,刚才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把口水流到上面。
席与风当他在找遥控器,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用这个。”
这套房子大概刚翻修过,风格没变,只增加了全屋智能系统,一台手机便可操控目所能及的所有电器。
而且一般都支持语音控制——这么想着,江若尝试冲着空气喊:“打开电视。”
静待五秒,面前一百寸的激光电视毫无反应。
倒是席与风笑了声:“密码忘了?”
江若尴尬地将手机接过来,低头点开屏幕,小声说:“没忘。”
傻坐着也不是个事,江若在影视库里挑了部电影。
78年的英国电影,改编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同名小说,《尼罗河上的惨案》。江若选它是因为它在悬疑犯罪分类里,而且之前对这部小说有所耳闻,想来口碑不错的小说拍成电影应该不会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