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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 余酲 1023 字 7个月前

    席与风再度:“……”

    和强硬的态度不同,江若上药的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伤在左边脸侧,被萧茵的长指甲划了一道口子,江若一边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涂抹,一边回想当时席与风反身将自己护住的场景,心脏如同被泡在一汪温泉里,软得不可思议。

    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酸楚。

    从听闻席家的所谓“豪门秘辛”,到席与风被他那位好弟弟下药,江若就猜到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后来亲眼目睹他的继母数次上门挑衅,甚至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作为旁观者,江若心惊的同时尚且觉得扎心,席与风作为当事人,又该作何感想?

    或许他也曾愤懑不解过,困苦挣扎过,然而随着时间不断推进,最后只剩一种无法与世界、与自己和解的固执。

    原来不是过剩的防备心,而是自我保护的方式。

    江若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那个总是在黑暗中孤独地点燃一支烟的男人,这么近。

    而席与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视他的眼睛,问:“都听到了?”

    不知该如何回答,江若选择沉默。

    上完药,江若撕开创可贴盖住那张优越到不真实的脸上唯一的伤口,接着抠出两粒胶囊,连同水杯一起递过去。

    似曾相识的劝药场面,让席与风有种作为弱者受人照顾的不适感。

    他下意识别开脸逃避,又听到江若威胁似的说:“你要是不吃,我现在立刻打120,喊救护车把你拉去医院。”

    按往日里江若张扬不羁的行事作风,席与风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有种被逼上绝路的烦闷,席与风接过江若手中的胶囊,扔进嘴里,一股脑咽了下去。

    江若又递水过去,让他润润嗓子,面上终于有了笑意:“这才——就对了嘛。”

    虽然临到嘴边改了口,席与风却隐约能猜到,江若想说的是,这才乖。

    越发令不适感扩大,等坐在床上,伸手要去够床头的笔记本电脑,被江若一把按住手阻拦,席与风的脸色已阴霾密布:“你别管我。”

    “那你也别管我管你。”江若横竖都有理,“一天晚上不工作,你们公司就要瘫痪?还是今晚少看几份文件,明天地球就不会转了?”

    席与风说不过他,索性收回手,躺了下去。

    江若又露出那种“这才乖”的欣慰表情,俯身给席与风掖好被角,指腹滑过侧脸,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席与风闭上眼睛,听见一道温软声音:“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现在可以放心睡了吧?”

    许是听进去这句话,加之还发着烧,席与风暂时摆脱失眠症困扰,这一觉睡得很沉。

    甚至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