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很久。”席与风说。
江若下意识没把那晚在广市匆匆的一面算进去,这会儿自然也不想提,他翻身坐起,抽走席与风手中的毛巾:“坐。”
席与风便坐在床沿,江若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一边擦一边念叨头发没干容易着凉发烧,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席与风不得不说明:“出差去的是北欧,那边天冷。”
江若说:“哦,天气冷要加衣服,也是写在幼儿园健康手册上的常识。”
席与风笑了声。
两人莫名都没了睡意。
床头亮着一盏灯,暖黄灯光经过浮雕玻璃的折射,落在身上斑驳如树影。
江若改趴在床上,嘴巴闲不住,边玩手机边念rap:“你不睡,我不睡,你看我俩……”
说一半卡了,席与风转脸看他:“我俩怎么?”
江若没说,而是把手机递过去:“今天拍的宣传照。”
接过来翻阅,照片上的男孩嘴角几分下垂,轻飘的视线看向除镜头以外的其他地方,加上清瘦高挑的身材,将款式普通的服装穿出了一种秋冬独有的颓唐感,和他本人的气质既矛盾又契合。
席与风光顾着看,半天没给反应,江若心急:“怎么样?”
“很好。”又往后翻几张,席与风说,“就是看起来不太高兴。”
“品牌方要求的,让我酷一点。”江若耸肩,“而且当时心情不好,笑不出来。”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言而喻。
席与风看破不说破,只是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江若又把在剧组拍的猫给席与风看,问出当时没发出去的问题:“你看,像不像你?”
席与风看了一会儿:“撤回的就是这个?”
江若一愣:“你看到了?”
“没来得及点开。”
“……看到了还不理我。”
“不是去找你了吗?”
话题还是避无可避地绕了回去,江若闷声道:“你哪是来找我,是来气……查岗的吧。”
本来想说“是来气我的”,转念一想受金主的气也无可厚非,便临时换了词。
大约是觉得更改后的措辞依然有趣,席与风问:“怎么,不让查?”
“让啊。”江若说,“那你应该听到我拒绝了吧,合同签了五年我清楚得很,基本的职业操守我也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跟别人搞七搞八。”
席与风又叹了口气:“你这张——”
江若很是理直气壮:“我这张嘴,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是什么样,要是听不下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