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让刚看过的剧本里的情节在脑海中有声有色地重现,江若沉沉呼出一口气:“这个角色,我要定了。”
随后没等席与风开口,江若抢先道:“你不要插手,让我自己争取。”
席与风确实有追加投资直接把人塞进剧组的打算,闻言顿了顿,问:“这么自信?”
“也不是自信吧,我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几分真本事。”江若说着扭头看向身边的人,“要是我不行,席总再出马,反正不能白投资。”
有后门不走是傻瓜,浪费资源最可耻。
席与风笑了声。
沉默一阵,江若没头没脑地问:“那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几乎不曾犹豫,席与风说:“你很有天分。”
“未必是天分,可能是经历的累积。”江若转回去看天花板,“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过分地把主观意识投射在角色身上,不像在演戏,反而像在借角色宣泄。”
“只要能演好,方法不重要。”席与风说。
江若笑起来:“欸,席与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一种人?”
“哪种人?”
“像带了‘我宝最棒’滤镜的家长。”
“……”
“不过你说得对,只要能演好,能让更多人看到。”
“嗯。”
“就算我死了,到天堂门口,也会抓住每一个进去的人,问他们有没有看过我的电影。”
虽然席与风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跟不上江若的思维,但是江若对表演的渴望,他能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得非常具体。
于是伸手将人搂过来,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
“嗯。”席与风说,“所有人都要去看你的电影。”
分明只是一句哄小孩般的附和,却令江若心神战栗。
或许因为刚经历一场死别,脆弱难以避免,心脏松动得仿佛一碰就要脱落。
可是他想,他们的关系里可以有主宰,有臣服,唯独不该有温情这种东西。
偏偏这东西江若得到得实在太多,多到他想打破,想撕碎。
更想像眼下攥住席与风的衣襟一样,牢牢握在手心。
休息在家的几天,江若约安何一起吃饭。
听说他母亲去世的消息,安何见他并没有流露悲伤,反而不放心:“要是难受你就说出来,你越是云淡风轻,我就越害怕。”
江若家里的事,安何多少知道一些。江若的性格,安何更是了解,他太要强,越是难过越是不会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