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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 余酲 1055 字 7个月前

“那你知道他要结婚了吗?”席望尘问。

    足有半分钟之久,江若才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问:“是吗?”

    让他纠结多日的事情如今赤裸裸地被摆在台面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除却迷茫,江若实在感知不到其他情绪。

    “是啊。”席望尘却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不信你问问他。”

    开了免提,响了三四声,那头传来席与风沉稳如常的声音:“喂?”

    江若立刻闭紧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亲爱的大哥。”席望尘阴阳怪气地喊他,“对赌协议,准备好了吗?”

    对面安静了几秒:“什么协议?”

    席望尘笑了:“押上我全部股份的那份协议,你让你的亲信买通资方跟我签的,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傻?”

    回答他的是席与风的反问:“有这事?”

    “你不知道不要紧。”席望尘站起来,走到江若面前,“不如来猜猜,你的小情人知不知道?”

    说着他抬脚,朝着江若狠狠踢过去。

    江若早预料到他会动粗,迅速偏过身让腹部受力。对于跳舞的人来说,健全灵活的四肢比什么都重要。

    一脚之后又是一脚,席望尘故意把听筒凑近,江若本想忍住,却还是让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传入听筒。

    几乎是立刻,那头的席与风说:“把他放了。”他的语气罕见地急切:“席望尘,你先把他放了,其他事我们见面谈。”

    听到这话,江若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牙齿松开被咬破的唇。

    他又不傻,自是知道席与风的镇定是战术。席与风越是表现得焦急,形势于席望尘这边就越有利。

    而且江若认识的席与风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是个从来不知冲动为何物的人。可是他刚才反常了,着急了,做出了那么不“席与风”的举动。

    在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意识吞没的疼痛中,江若忽地笑了一声。

    他是在乎的。

    那就够了。

    从一个冬天的结束,到又一个冬天的开始,哪怕只融化冰山一角,也足够江若扬眉吐气,足够回味很多年了。

    毕竟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很多年”呢?

    后来,席望尘终究没有兑现诺言,没帮他问席与风是不是要结婚了。

    江若卧在地上,半边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浑浑噩噩地听席望尘抱怨。

    分明已经得偿所愿,他还是哭丧着脸:“那你知道,他处心积虑把我和我妈逼上绝路,是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