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也是坏人,十足的坏人。
江若想,比我还坏。
深夜,酒气自毛孔蒸腾散去,江若蜷身侧卧在床上,累得紧闭双眼,呼吸都嫌浪费力气。
却还能听见旁边没睡着的人沉缓的喘息,以及翻身的动静,紧接着一只手臂环上腰际。
“江若。”低沉而疲惫的声音,唤他的名,“以后别跟我闹了。”
席与风罕见的服软,却让江若嗓眼泛酸。
好像塞在喉咙口的那团棉花经过发酵,膨胀,已经抵住舌根,避无可避地压制着他。
而那搭在他身上的手,移动到耳畔,很轻地抚摸他的鬓发、面颊。
胸膛也贴了上来,席与风在离他心脏极近的地方,用一种类似承诺的语气:“除了身不由己的那些,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第四十章 “可是我爱你。”
年关在即,席与风抽出时间,去孟潮那边走了一趟。
孟潮也罕见地在公司待着没乱跑,席与风敲门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一份文件发呆,人走到跟前他才反应过来,胡乱把文件反过来丢在桌角。
瞥一眼,看见那纸上明显的某医院标志,席与风问:“伯母身体不舒服?”
“没。”孟潮说,“就一份体检报告。”
席与风便没再多问,两人坐下谈公事。
孟家和席家又有合作的打算,这回的项目由席与风本人主导推进,孟家主要负责投标和招商。
对此孟潮玩笑说:“你也知道,我们家做生意向来稳扎稳打,这次冒这么大风险,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席与风当然知道。
之前本想借那份对赌协议一举将席望尘和萧茵扳倒,拿回他们母子俩手中的股份,谁想竟出现意外。做出让步之后,对他们的打击变得十分有限,加上席成礼有意平衡两边,甚至维护那母子俩,小惩大戒就让这事过去了。
席与风也明白这样做是为了向他施压,从而推进他和孟家的联姻。而且目前看来,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在获得孟家支持的同时,打消席成礼的戒备,让他放松警惕。
“嗯。”席与风淡声说,“我不会让孟家吃亏。”
“谁说这个了。”孟潮笑,“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不仅是一条船上的人,很快也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席与风笑一声:“就走个形式,也算一家人?”
前两天席与风跑了趟孟家,当着二位长辈的面签下以婚前协议为名目的合作协议。其中的条目已然挑明这是一份为了让合作双方都安心的协议,讲明了婚姻的有效期,财产的归属,以及婚内需要遵守的规则,唯独没有讲普遍意义上的婚姻责任,比如保持忠贞。
“怎么不算?”孟潮说,“生在这种家庭,你应该早有婚姻不能自主的觉悟。但与之相对的是可以获得灵魂上的自由,就像孟岚,天天在外面玩小男生,前阵子还跟一个男爱豆打得火热,这两天据说又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