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爬有钱人的床吗?”席与风问他,“现在装给谁看?”
力量的悬殊让江若动弹不得,他只能别过脸,闭上眼睛,权当这是贪婪的报应。
谁让他们的开始那样肮脏,那样令人不齿。
可席与风还是不放过他,狠狠捏着他的下巴逼他转头。
“你被张绍元干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席与风回到了高高的神坛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江若,“还是说,我给你的还不够多?”
后来江若明白了,席与风的愤怒是因为他不听话,是因为他一再挑战他作为上位者的底线。
席与风依旧是那个把强势刻在骨血里的暴君,就算这段关系已经走到末路,也该由他掌控,由他宣布终止。
江若脸朝下被按在枕头里,承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撞击,疼得抽气都断断续续,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寻衅的力气。
“席、席总好雅兴,对一个……给钱就能上的破鞋,霸王硬上弓,也不怕、不怕传出去,被……呃,被人笑话。”
可惜这种程度的挑衅,于席与风来说不过是不疼不痒的毛毛雨。
他冷笑一声:“我的出生就是一场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
再后来,毕竟有过那么多次身体交融,难免流露些许温情,用以掩盖那些失控的口不择言。
席与风把江若翻过来,倾身抱住他,用一种接近破碎的声音问:“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走?”
而江若已经说不出话来,视野模糊到那么近的面孔都看不清。
听不到回答,席与风又问:“这就是你的爱吗?”
他对“爱”这个字眼陌生极了,记忆中唯一相关的内容,只有母亲对父亲那近乎癫狂、让人窒息的掌控。
犹记十九岁那年,他赶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病床上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喊——我爱他,我那么爱他,我要他和我一起死!
如果那就叫爱,那么爱应该是纠缠,怎么会是逃离?
结束的时候,外面好像下起了雨。
也许是冰雹,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世界末日的前奏。
席与风平躺在床上,江若侧身卧着,两人同盖一条被子,头一回觉得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