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喊我回去过年。”安何说,“反正钱打回去了。”
江若又问:“那你不是应该和那个姓孟的在一起?怎么有空跑我这儿?别是偷溜出来的吧?”
“不是,他今晚有应酬。”
“怎么不跟他一起去?”
“不想去,而且他应该也不想我去。”
“为什么?之前你俩不是经常一起去锦苑玩?”
“那是之前。”安何夹了块鸡腿肉塞嘴里,边嚼边说,“他现在可能更希望我消失。”
电视机里锣鼓喧天,江若没听清后半句:“什么?”
安何摇头:“没什么。就当我想你了,想陪你过年,行不行?”
当然行。
江若隐约察觉到安何的状态有异,可安何这人虽说性子绵软好拿捏,但也不是一根硬骨头都没有,一旦倔起来,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江若只能猜测他和孟潮闹了别扭,跑到自己这儿来找安慰。
吃完饭才九点多,两人瘫在客厅那张已经凹陷的布艺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演到一个寡淡无味的小品,安何没头没脑地起了个话题:“你和那个谁,真分了?”
沉默几秒,江若“嗯”了声。
都没必要问从哪里听说的,他和席与风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分开了,自然也尽人皆知。
“早点也好。”对此安何的评价是,“如果迟早要分的话。”
两人在沙发上瘫到零点钟声敲响。
枫城禁放烟花爆竹,少了点老一辈口中的“年味”,江若却觉得电视机里这帮人已经够吵的了。
明明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大概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安何拿起遥控器,按了关机。
然后回到饭厅,从餐桌上拿来两杯没喝完的酒。
“来,许个新年愿望吧。”
到底不想扫了对方的兴,江若坐起来,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就蒙住,捧着空酒杯发呆半晌,才说:“你先许。”
安何哈哈大笑,也把剩下的酒喝完:“那就祝我们新的一年,谁都不要管,只为自己活。”
“好。”江若也笑起来,“只为自己活。”
论酒量,安何比三杯倒的江若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