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江若说:“谢谢。”顿了顿,又问,“我该怎么感谢你?”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席与风说。
不是没察觉到某些呼之欲出的东西,可是他就说到这里,没有告诉江若做这些的原因。
那种被牵着走的感觉再次袭来,江若心知这一遭躲不过去,做了个深呼吸:“那我请你吃顿饭吧,正好关于赵勇刚,有些事想问。”
仿佛就在等他发出见面邀请,话音刚落,席与风就应道:“好。”
这顿饭原本定在周末晚上,中午留给刚从大西北回来的陈沐新。
两人来到上次说好的素食餐厅,坐下不久,江若接到方姨的电话,问他这会儿能不能来一趟。
“现在吗?”江若问,“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小风病了,晚上恐怕没办法赴约。”
“……病了?”
“他啊,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天天忙得不着家,前两天我就见他脸色不好,今天就发烧了,幸好我闲着没事跑来看看。”
江若想了想,说:“那我请他吃饭的事,改天吧。”
方姨犹豫道:“小风还在睡,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等他晚些醒了,说不定会怪我自作主张……”
江若不想让方姨为难,也迫切想把事情问清楚,思忖片刻,说:“那我晚点过去一趟,让他在家待着别出门了。”
“好,你肯来就好。”方姨高兴道,“我这就去准备晚上的菜。”
因着这通电话,一顿午饭,江若吃得心不在焉。
最后一道菜是豆腐片,江若夹了一片到碗里,边用筷子戳边发呆,后来是陈沐新喊他,他才回神。
“是不合胃口吗?”陈沐新问。
“不是,这里的菜很好吃。”江若把戳成马蜂窝的豆腐塞进嘴里,嚼两下就咽下去,“早餐吃多了,现在还不是很饿。”
饭毕,陈沐新说想在附近逛逛,问江若有没有时间,江若拒绝道:“我还有别的事,得先走一步。”
陈沐新似乎还有话要说,欲言又止一会儿,到底没说什么。
“那你先去忙。”他笑着说,“我们下次再约。”
江若从饭店直接赶往席与风在市中心的住处。
从小区门口到楼上都畅通无阻,他的信息似乎还没有被删除。
来迎门的是方姨,指了指主卧方向,声音压得很低:“他还在睡呢,你先进来。”
大半年没来,屋子里的陈设几乎没变。
江若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视线不由得往左手边飘。被改成舞蹈室的房间门开着,镜子,防滑地板,木质扶手,还保持着他走之前的状态。
方姨在厨房烧菜,江若本想帮忙,方姨说:“你难得来一趟,坐着等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