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欣赏他懂进退,知深浅,有一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灵动狡黠。
后来发现他的坚强,无畏,对热爱和梦想执着而纯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放在心上,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他?
直到回到住处,席与风都没想出答案。
方姨到门口迎接,往他身后看一眼:“今天小江也不回来?”
席与风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说:“他进组了,近期都不会回来。”
说完觉得这话熟悉,好像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见席与风的脸色似比前天回来的时候还要灰败几分,方姨以为他俩又闹别扭,说:“要不,我给小江打个电话……”
“不。”席与风说,“别去打扰他。”
不去打扰,是他现在唯一能为江若做的事。
之后的几天,席与风几乎夜夜都会去锦苑。
从出生到现在,即便遇到困难,他也极少产生退却心理。可这次他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逃避。
逃避方姨担忧的眼神,逃避空无一人的房间,逃避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不同的是,身在纸醉金迷的场合,他不喝酒,不与人聊天,很多时候只是点一支烟,静静地站在二楼走廊的栏杆前,目光落在楼下毫无特别之处的一个定点。
这天周末,锦苑人来人往,宾客盈门。
席与风在包厢里坐了会儿,起身走到外面,摸出一支烟拢火点上,听见走廊侧边拐角处传来对话声。
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声音很小,应该是这里的服务生,另一个醉醺醺还大舌头,莫名熟悉。
“席总?你说那个席总?……害,他总往这儿跑,能有什么原因?无非跟前头的小情儿分了,想找个新的呗。”
“江若?他和席总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早分了!”
“说起来啊,这个江若,你别看他现在在电视上人模狗样的像个明星,私底下可是个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臭婊——”
没说完的话被嚎叫声取代。
张绍元一股大力拽着衣领几乎吊起来,卡着脖子的窒息感让他一霎瞠圆眼睛,慌乱中只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
“席、席总……”
席与风嘴里衔着烟,即便把人拎着还是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容冷峻得颇有凶神恶煞之感,吓得张绍元大气也不敢出。
“张总刚才说江若怎么了,我没听清。”席与风冷声道,“不如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