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想起江若流着泪说的话,席与风狠狠吸一口烟,呼出的时候,连带一种徘徊在土崩瓦解的边缘、无法抑制的颤。
从前,黑暗于他来说,明明没那么难以忍受。
好像这次,真的濒临失去。
把朋友们挨个送上出租车,江若转身时,余光瞥见停在不远处道路旁的一辆车。
脚步一顿,不由得多看两眼。
不过那一片没有路灯,看不清车牌。江若回过神来只当自己太敏感,毕竟在枫城这种显贵云集的地方,开同款车没什么稀奇。
况且上回,他把话说得那样决绝,那个人有什么理由跑来这里?
今天江若搬家,顺便请许久不聚的几位朋友一起吃饭。
吃的是火锅,简单方便,事后把锅碗瓢盆统统塞进洗碗机就行。
听着机器哗啦啦运转,江若感叹科技的进步带来的幸福感,然后打了个饱嗝,心想明天怕是要围着舞台多跑五圈。
第二天有拍摄,江若早早起床,先拿起新手机回了几条微信消息。
周昕瑶:昨天看你状态还行就没问……你真的没事了?难受就找姐姐聊天,千万别硬撑啊!
江若犹豫了会儿,打打删删,最后就回了个“好”。
出门前,接到快递员的电话,说有个同城闪送,问他在不在家。
江若说在,快递员说马上到。
五分钟后,江若在新家门口签收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箱,掂了掂,还挺沉。
好不容易翻到搬家时随手丢在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的裁纸刀,江若一面割开纸箱上缠裹的胶带,一面想着难不成是谁漏送的乔迁礼?
纸箱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木盒。
江若心头一紧,手也猛然顿住。
那木盒的盖子一碰就翻开,露出明黄色的金属瓶盖,和棕色的瓶身。
江若还记得,这酒瓶的底部也刻了一圈字母。
当时害怕动摇不敢去看,如今亦然。
于是下意识松开手,不再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