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拿了张纸巾擦嘴,再开口时语速稍缓:“你去海市,怎么不跟我说?”
“电话里没来得及。”席与风说,“也不想打扰你。”
江若的关注点在前半句,咕哝道:“明明说了那么多,怎么会来不及……”
席与风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江若放下纸巾,坐直身体,“那既然都到了,干吗又着急回枫城?”
按席与风的能耐,想查出他住在哪间酒店,何其容易。
沉默片刻,席与风说:“不想再吓到你。”
他用了“再”这个字,显是把不请自来这件事和在江若的手机上安追踪器划了等号,认为江若还是会生气。
对此江若有些百口莫辩:“这是两码事,再说……我有那么不经吓吗?”
“刚才在门口,你也被吓到了。”
“我那是在打瞌睡。”
“等了很久?”
“没有,就一小会儿。”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
“嗯?”
见糊弄不过去,江若别开视线,不甚自在地说:“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至于是否算得上惊喜,他已经从席与风“失控”的反应中得到答案。
饭后,江若收拾碗筷,席与风和他一起。
事实证明,某些家务并不适合两个人一起做。
两碗一碟加两双筷子,足足洗了半个小时。
期间摔碎了一只碗,锅盖也哐啷掉地。起因是江若穿围裙显得腰很细,席与风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伸臂去揽,然后双手一用力,轻松把人抱起来,放在水池旁的料理台上。
这下江若比席与风高,他垂首,笑说:“把我放在这儿,打算洗干净吃掉?”
喉结微微一滚,席与风仰首,轻啄了下江若的唇角。
随后江若也忍不住凑近,一个吻落在席与风颤动的眼皮上。
紧接着一声轻叹:“你说,我能不急着赶回来吗?”
席与风睁开眼,几分疑惑地看着他。
“我吃过这种苦。”指腹轻抚过眼角,江若也凝视席与风,“怎么舍得让你也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大雪纷飞的夜晚,用来睡觉实在浪费。
可两个人身体状况都不佳,江若还担心风寒会因为深度接触传染,因此各自洗了澡,卧在床上面对面,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昨晚你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睡了。”脑袋枕着合拢的双手,江若说,“颁奖礼提前退场,是因为发烧,现在没事了。”
也是在赶回枫城的飞机上,江若才知道昨晚他拿奖时“黑脸耍大牌”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