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了么,那些并非你的本意。”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江若说,“而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是这样长大的,如今能为我敞开自己,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
电影播放半小时,江若坐不住,去厨房泡了两杯茶。
泡完才想起茶多酚会引起失眠,递过去的手又收回来,席与风接了个空。
“你就喝白开水吧。”江若安排道,“茶我来替你尝尝。”
尝着尝着人就躺下了,脑袋枕着席与风的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席与风想起,江若总说他像猫。
眼下分明是江若,更像一只赖在温暖的地方不肯走的猫。
语气也慵懒:“你们做生意的,应该知道礼尚往来?”
“当然。”
“那你也说说,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想问的其实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我动了心?
好在席与风领悟能力尚算不错,沉吟片刻,答道:“如果问具体哪一刻,说不清。能确定的是,你离开之后,我一直在后悔。”
而后悔,也是一种绵延不绝,如影随形的痛。
让江若想起一句话——人们用分开后的痛觉来分辨爱意的深浅。
席与风说:“原本我以为,可以没有你,可以熬过去。”
他尝试过强制戒断,竭力压抑想见江若的冲动。他让自己变得更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可是没用,只要一闲下来,闭上眼睛,到处都是江若的身影。
后来无意中听到的那句,“我和他在一起,从来也不是为了图他什么”,他才下定决心。
江若愣住须臾,问:“周姐的单身派对,你也在?”
席与风说:“当时我在隔壁休息,和你们只有一门之隔。”
“那要是你不在那里,没听到,是不是就不会……”
“不是。或许会多花点时间,最终还是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席与风用绷到极限的弓弦来形容那时的自己。
“迟早会绷断,你的那句话,让注定的结局更快到来。”
“你相信命中注定?”
“原本不信,为你,我愿意信一次。”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闹得人尽皆知的取消婚约事件。
席与风把过程说得轻描淡写,包括联系常住洛杉矶的外公,到后来逼迫席成礼在协议上签字,以及用股份换取孟家谅解,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可哪怕没有亲眼目睹,不懂商场争斗,江若也能猜到其中的凶险,但凡出现一点差池,都可能万劫不复。
虽然最终席与风赌赢了,但经历这番山摇地动,他损失的何止是股份和金钱,那些看不见的创伤和打击,需要耗费无数精力去修补,才能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