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告诉他已经和陈沐新说清楚了,现在他们是朋友。
席与风又开始咀嚼“朋友”这个词,江若忙喊停:“好了你够了啊,我就跟你说一声今晚没空,你不用提前回家。”
席与风不是傻的,听江若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就知道有猫腻。
况且,还有直接推送到手机上的开门提示。
今天有晚间例会,开完七点半。没有参加公司高层的晚宴,席与风乘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坐车往市中心去。
站在家门口,他特地等了一会儿才伸手按指纹,给里面的人时间,也给自己缓冲的余地。
即便如此,推开门,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恍神。
实际上大体没有变化,只是相比以往多了些东西。
原本空无一物电视柜上放了座“最佳男配角”的奖杯,沙发上除了随手丢下的外套,还出现一只橘猫抱枕,餐桌上则摆了一台成色很新的咖啡机。
阳台的变化最为明显,十几盆植物挨着边放一排,高低错落,葳蕤成荫;舞蹈室的灯也亮着,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那盆白龟位置调整,被放到离窗户更近的地方。
分明都是新添入的物件,风格也千差万别,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仿佛它们本来就该在这里。
尚未来得及细看,只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江若自主卧里跑出来,惊得两眼瞪圆:“你怎么回来了!”
席与风见他一身居家打扮,脚踩一双蓝色棉拖,眼神不自觉柔和几分。
“被放鸽子了。”他索性也扯谎,“家里有饭吃吗?”
自然是有的。
方姨昨天刚来过,留下几道菜。江若打开冰箱去取,唯恐旁人看见什么似的用身体挡,姿势别扭极了,反倒让席与风看见了置于冷藏柜下层的一个礼盒。
明天是他的生日,看来生日蛋糕已经提前落实了。
被打乱计划,江若多少有点不爽。
吃过晚餐,他一面继续整理搬来的东西,一面嘀嘀咕咕,一会儿说“这么早回来干什么我还没收拾好”,一会儿说“这么早回来干什么都没惊喜了”。
总之都怪席与风不好,没事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席与风自认理亏,卷起衬衫袖口,帮忙一起收拾。
江若的东西其实不少,一年前之所以能一趟搬走,是因为大部分东西都留在出租屋,这边只留了常穿的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现在不同,江若几乎把出租屋搬空,全部家当都打包带来了。
甚至某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从行李箱里拿出那只姿态奇特的玩偶,席与风盯着它看了良久,直到正在收拾衣柜的江若扭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