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阁下。”过了二十几秒的时间,国王的声音首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静默,“对于这骇人的指控,您有何回应?”
护国公用手擦着惨白的额头上淋漓的汗水,他一言不发,看上去如同一只掉进了捕兽笼里的受伤的野兽。
加德纳主教脸上此时已经摆出了一副庄严的神情,他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的宿敌的棺材上钉上最后一根钉子,“尊敬的护国公大人,难道这些骇人听闻的指控都是真的吗?是您谋害了先王陛下,正是由于他的圣眷,你才从一个普通的小贵族一跃而为王国的首席大臣;而后为了遮掩您的罪行,您竟然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杀死了您的弟媳?先王后所提出的这些指控都是事实吗?请您回话!”
护国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终于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脸上重新挂上了高傲的神色,这神色有人会解读为被冒犯后的义愤,然而更多人会把这种表情看作是一种虚张声势。他看也不看一眼加德纳主教,而是看着国王,单膝跪地,“陛下明鉴,这种可笑的,恶毒的指控,毫无疑问是我的仇敌策划的一个阴谋。”
说到这里时,他终于适时地瞥了一眼加德纳主教。
“这种丑恶的行为,不但是对我名誉的侮辱,更是对先王陛下的亵渎……我请求陛下严惩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查出这个躲在阴影里不敢见光的仇敌的身份,还有他究竟意欲何为?”
国王拿起先王后递给他的小瓶子,朝着护国公晃了晃,那瓶子里的液体在里面翻卷出一个小小的漩涡,“先王后临终前提供了证据,您有什么证据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瓶子,它与我毫无关系!”护国公僵硬地回答道。
“霍伊特博士。”国王转向一旁的医生,此刻他正如同一只土拨鼠一样,试图缩到地板里面去,“先王后对这种药物及其功效的描述是事实吗?您能证明先王陛下和赫伯特夫人,以及先王后陛下是死于这种毒药的作用吗?”
“先王后陛下和赫伯特夫人的确是死于番木鳖碱导致的中毒。这一点我愿意在任何法庭上发誓。”霍伊特博士微微停顿了几秒,“我之前曾参与过先王陛下中风后的医治,我必须说我当时并没有考虑到中毒的可能性……但我如今回忆起来先王陛下的症状,的确与这种药物的作用颇为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