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相比,早上出门的市民们少了很多,从街道上巡逻的士兵们和四处张贴的全城戒严的告示里,他们嗅到了不寻常的空气,于是纷纷躲在家里,祈祷这次风暴能够早日过去。然而他们的希望注定要落空,虽说阳光已经普照大地,然而笼罩在首都上空的乌云距离散去恐怕还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从首席大臣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的半小时起,大群的士兵就从他的府邸附近如同土拨鼠一样地冒了出来,如同洪水一般涌向潮水的各个角落,控制了全城的各个要地,并冲进了那些早已经被首席大臣列在黑名单上的敌人的家里,将他们在家人的尖叫声中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装进窗户已经被铁条封死的马车,统一拉到伦敦塔里面去。
早上八点半,首席大臣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首席大臣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披挂着自己当年出征时候使用过的胸甲,在他的党徒们的簇拥下,从府邸的大门里出现了。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金色的阳光笼罩在这群人的身上,让这队人马染上了一丝神圣的影子,如同古代凯旋式上意气风发的将军们。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巴比伦,西庇阿征服了迦太基,凯撒征服了高卢和埃及,而与他们并列的首席大臣阁下则征服了自己国家空空如也的首都,如今他正朝着国家的最高权柄疾驰而去。
议会大厦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首席大臣的士兵们,在他们的包围下,首席大臣一行抵达了议会大厦的入口处,与他们一起进入大厦的,还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他们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当年自信的凯撒不带卫士就一个人进入了元老院,结果却死在阴谋家们的短剑之下,显然,首席大臣一点也不准备犯和凯撒一样的错误。
上下议院的议院们,已经齐聚在上议院的大厅里,然而这座大厅里的人依旧显得稀稀拉拉的。刨去那些如今在威尔士和爱德华国王在一起的议员们,再减掉那些已经入住位于伦敦塔里的套房的刺头,余下的人大多要么是首席大臣的党徒,要么就是些胆小如鼠的应声虫和如今还没有拿定主意跟从哪位主子的骑墙派。仅剩的几条反对派的漏网之鱼孤零零地坐在一起,看上去如同一群白羊当中混进了一只黑羊。
当首席大臣走进上议院大厅的时候,议员们的目光纷纷转到他的身上。这位征服者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走到了演讲台上,仿若一位在周日主持教区礼拜的神父。
“诸位大人,先生们。”他环视了一圈那些或是激动,或是恐惧,或是暗暗不满的观众们,“我今天来到这里,作为这个议会的议员,向你们发言,向这个议会发言。”
“我想你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期待着我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做出解释,而这正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