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总是在来见病人之前就准备好药水随身携带吗?”罗伯特又问道。
“只会携带一些常用的,大人。”医生的脸看上去像是一朵开败了的残花,“例如……治疗风寒用的。”
“听说您去过威尼斯?”罗伯特转化了话题。
“是的,大人。”医生说道,“在上次瘟疫大流行的时候。”
“我听说在瘟疫期间,医生们都要戴上鸟嘴面具,来防止感染。”罗伯特向前迈了一步,医生也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您也戴过吧?”
“是的,大人。”医生肯定地说道。
“这可就有意思了。”罗伯特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鸟嘴面具的确是个很有趣的发明,可对医生们来说,它有一个恼人的缺点,就是戴久之后会在鼻子边上留下疤痕。”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医生鼻子四周毫无疤痕印记的皮肤,“您在威尼斯戴了几个月的这种面具,它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在您的脸上留下。”
罗伯特握住了医生手里的杯子,缓慢却坚决地将它夺了过来。
“作为一点额外的保护措施,”他说道,“您不介意在把杯子里的药水喂给殿下之前先尝上一口吧?毕竟,这只是治疗伤寒的药水,不会损害到您的身体的。”
当那杯子被举到医生嘴边的时候,医生不由自主地朝后一跳,就像是那杯子里装着的是滚烫的熔岩一般。
“您不愿意喝吗?”罗伯特轻笑了一声,“现在您看上去可就有点可疑了。”
医生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飞速打着转,突然,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就朝着婴儿床冲去。
早有准备的罗伯特一甩手,将杯子里的液体尽数朝着医生的脸上泼去,医生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用手去挡,就在他停顿的这一瞬间,罗伯特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医生摔倒在地上,刀子也脱了手,他用手支撑着地板试图站起来,可一把剑却插进了他的后心,将他捅了个对穿。
他大张着眼睛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鲜血在他的身下扩散着。
罗伯特看向收剑入鞘的密探,“您没必要杀他的。”
“我只是想帮帮您。”那密探说道,“万一他还有一把火枪之类的呢?”
罗伯特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您就不想听他讲讲是谁派他来的吗?如今他死了……死人可不会说话,方便的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