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可以让首饰铺子打点金手镯银手镯,也是她这个做姑姑的一点心意。
过了两天,裴湘才把东西寄走,当晚英国公就问:“你兄长没有写信吗。”
裴湘道:“没有。”
英国公一脸失望。
裴湘有些不忍,她心里略有犹豫,不过还是问了句,“父亲你想兄长回来,到底是因为他做官了,还是因为兄长是你儿子。”
英国公想说当然是因为裴殊是他儿子,可是不是由衷而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有什么区别吗,他怎样都是我儿子,以前我也是希望他上进。”
裴湘道:“当然有区别,父亲只知道兄长做了官,却不知道他怎么做得官。兄长去庄子后,自己在田里种地,嫂子带人做生意,赚辛苦钱,数九寒天还要卖菜,卖饭,但这些在您眼中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兄长现在还是种地,您却回心转意了,可见不是想要儿子,”裴湘也不知道是为自己不值,还是替兄长不值,眼下兄长都有小孩儿了,也是要做爹的人了,他肯定不会像父亲一样。
裴湘的话让英国公大受打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徐氏和他说了什么,到现在,他才明白,这段关系丢了就是丢了,再无挽回的可能。
五月初,裴湘寄的东西到了,两大包袱,有不少料子,做好的婴儿衣裳鞋子,还有金镯子银坠子,全是见面礼。
顾筠把信看完,上头说她的婚事不用担心,徐氏不会为难,有事她会去安定侯府求助的,等孩子生下来,裴湘说她也会来莞城。
虽说不是头一回当姑姑,裴靖也有孩子,却亲昵不起来,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顾筠把信收好,贵重的首饰就放在匣子里,布料给春玉她们了,做些小被子之类的。
她月份尚浅,也没什么反应,不过,过了三个月之后,就显得爱困,挨饿,有时还会犯恶心。
三个月刚显怀,肚子比平时大了点,裴殊就开始每日早晚给顾筠肚子上抹药油,有时会把自己弄得一身火气,拉着顾筠的手疏解一番,不过多数情况下还是去冲个冷水澡。
三个月,按大夫的话说,可以行房了,但裴殊不敢,顾筠怀着孕,自己不能尽兴,把顾筠撩拨得也不能尽兴,还不如不来。
六月底,已经入夏,衣裳穿得都薄,韩氏和王氏自然能看得出来,顾筠肚子大了。
以前总有传言,说裴殊顾筠身体不好,才一直没孩子。
韩氏和王氏也没孩子,她们比顾筠还早半年成亲呢。
韩氏和周长生这几个月夫妻生活融洽,要是一直怀不上,韩氏心里肯定上火。
而王氏前阵子胃口不好,以为就是苦夏,看见顾筠自己略一沉思,去了趟医馆才知道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