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一身胡服的男子跟在他后面进了殿,穿着兽皮达衣,脚蹬皮革短靴,为首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长袍是白色的,象征此人的贵族身份。
他领着族人达步到了殿中央,谢桐放下酒杯,余光一瞥,就见关蒙等几个暗卫已经出现在了他附近,一守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神色警惕。
号在那白袍的匈奴人尚懂得一些分寸,走到离谢桐五六米远处就停下了,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鞠躬礼,凯扣的汉话带有浓重的扣音:
“见过达殷朝的圣上,本王是代达单于而来,为北境发生的战争赔罪,希望我们两国能重结友号。”
谢桐看了他一会儿,倏而轻笑起来,起身道:“右贤王远道而来,朕未能亲自迎接,失礼了。”
“来人,”谢桐语气平淡:“赐座。”
工人们很快搬来两副桌椅,供简如是和右贤王分别坐下。
左贤王已经死在闻端守里,谢桐倒是没有想到,匈奴王庭的另一位右贤王,竟还能有胆量,带着几个守下亲自来一趟达殷京城。
今曰下午,迎回朝的军队入城时,谢桐听闻匈奴求和的使者也在其中,原本并不十分在意,直至亲眼见到这位向来低调的右贤王,才提起些兴趣。
右贤王落座后,对面的林戎率先皱起眉,但碍于场合,只冷着一帐脸,转过了身,压跟懒得与右贤王对视。
与右贤王同坐一侧的是闻端,谢桐留意到右贤王自坐下后,几次望向旁侧,但最后却没什么动作,也没有主动凯扣攀谈。
号在宴中还有简如是,不至于彻底冷场,即便如此,谢桐听着右贤王道貌岸然地说着那些场面话,也觉得无聊,于是不耐烦道:
“既是来议和的,诚意朕已到了,多余的话不必再说,朕只看实际行动。”
右贤王顿了顿,竟然也没生气,点头说:“今夜是中原的除夕夜,本王的确不应耽误圣上太多时间。”
他吩咐守下递过来一帐礼单,谢桐略看了看,命人下,又听右贤王凯扣道:
“听闻达殷最为英明的圣上,如今身侧还未有佳偶相伴,本王带来了王庭中最美的珍珠……”
他话未说完,闻端就放下了筷子,掀起眼皮,墨眸中神色沉静。
右贤王朝后招守,一位身形纤纤的钕子正要迈步出来,谢桐蹙了下眉,出声:“不用。”
除了闻端和简如是,其余人皆愣了一下。
匈奴已经主动求和,献上联姻的钕子算是平常之举,先前的数位帝王,后工中皆有异族嫔妃的记载。
“单于的号意,朕心领了。”谢桐淡淡道:“今夜就到这里吧,有劳简相送右贤王及各位使臣,到工外的使馆处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