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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思蕴满意地盯着他脖子上的围巾,刚才还在赞赏,一会儿又开始发怔:“他以前也这样,最爱戴着我送的围巾,还会弹钢琴给我听。”

    话音落在耳边,明沉脸上的表情迅速冷下来。

    孟思蕴已经不再看他,自顾自走到钢琴旁,弹奏黑白琴键。

    可她断断续续,始终不连贯。

    孟思蕴手指开始颤抖,忽地转头看向儿子:“小沉,你会这首曲子对吧?”

    明沉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握成拳。

    “这首曲子妈妈怎么也弹不好,我记得你会,你还拿过一等奖。”孟思蕴拉着儿子的手把他往钢琴前面拽,脸上一直挂着笑,“你弹给妈妈听。”

    孟思蕴拉着他的手去触碰琴键,明沉终是忍耐不住,猛地抽出手:“够了。”

    “我早就不学钢琴。”他看向母亲,眼底迸发出无限冷意:“你也该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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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在家中的刑幽还缠着爷爷打听当年的事。

    刑老爷子被她磨到心软,终于将埋藏时光中的往事娓娓道来:“当年,明沉爷爷病重,那段时间我时常去老友病床前探望,听到些秘密。”

    “明沉的父母多年来看似相敬如宾,实则早有矛盾。”

    “孟思蕴年轻时喜欢过一位年轻的钢琴家,当时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两人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造化弄人……”

    那位钢琴家生来带病,年纪轻轻不治身亡。

    恋人的死定格了孟思蕴对爱情最美好的记忆,她甚至打算抱着对已故男友的思念度过余生。

    可,人生漫长,在孟家的推波助澜下,孟思蕴跟明沉的父亲结了婚。

    上一辈的感情竟如此坎坷,刑幽仿佛吃到一个惊天巨瓜:“伯母跟明伯父是被迫在一起的?”

    “倒也不算。”

    两家订婚隐含联姻的意思,后来才知,竟是明沉父亲主动向孟家提的亲。

    意味着,这段婚姻初始,明父是真心的。

    夫妻俩结婚两年生下一个儿子,此后孟思蕴好像变了个人,她不亲近丈夫,对儿子却是极好的。从衣食住行到吃喝拉撒,孟思蕴都不假手于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让儿子从小接触音乐,3岁音乐启蒙,4岁开始学钢琴。

    男孩子生性活泼,坐不住,整天吵着闹着要玩,但孟思蕴铁了心要将儿子往这方面培养。

    小孩最闹腾那几年,孟思蕴哄过,也惩罚过,对儿子软硬兼施,唯独没想过放弃。

    其他人只当她是爱之深,责之切。

    “可我分明记得,明沉小时候往音乐室跑得很勤。”在刑幽的记忆里,明沉一直跟她一样热爱着音乐。

    刑老爷子回忆道:“我们搬去宁城时,你已经六岁,大概是前几年孟思蕴对小沉的教育起了作用,那时他已经正式学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