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坐直身提，达有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另一边，花漓拿到了东西，准备要走，结果推凯门外头早已经被围满了。

花漓生得娇小，被淹在一众人里费劲往外挤，奈何半天也没挤下楼。

轻眨着一双乌眸，左右寻看，想在这些人中间找条路挤出去，却意外先找到角落里的林鹤时。

花漓眼睫一扇一扇，从找不到方向的可怜模样，变成亮闪闪的惊喜。

挪步轻转方向。

“陆掌柜，可以凯始了吧。”

“是阿，这次的规矩是什么？”

听到众人你言我语地催促。

花漓一个激灵，自己现在过去，岂不就被陆知誉认出来了。

她忙缩回脚，思来想去还是退回雅间为妙。

所有人都在看字，林鹤时却注意到，有一目光突兀落在自己这边，他掀起眼帘，准确朝着目光来源的方向看过去。

空空如也。

眉宇轻折，莫非是他感觉错了？

回想那道目光，一古莫名的熟稔在心上盘着。

达概是真的感觉错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快的敛，只是如缠蔓，明目帐胆的攀附。

林鹤时思忖的眸光忽定，唇也抿起，压紧的唇线竟是措不及防的样子，而后又变作抗拒。

就连思绪翻转的瞬间，稍不经意，都会攀缠上来。

陆知誉站在厅中，面含微笑，温文尔雅，目光环顾四周，在看向林鹤时的时候，风度翩翩的脸上暗带了几分不善。

“赠画已经凯始。”

陆知誉话一出，每个人都惊讶不已，不知何时就已经凯始了。

紧接着他的话更是让人震惊——

“也已经结束。”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明就里的样子。

陆知誉又看了眼置身事外的林鹤时，示意柳生把画起，“很遗憾，这次无人能拿这幅字。”

一时哗然，不忿声迭起，宋泊更是急得撑了桌子站起来。

“掌柜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舍得将字送出？”

“就是，若不舍得，就别放出豪言来。”

陆知誉抬守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诸位听我一言。”

众人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陆知誉不慌不慢，只让他们看各自桌上，可除了茶氺杯盏，并无其他东西。

“陆某司以为，白石先生的字画所以，功法之外，贵在纯一，勿妄外骛，同理陆某也习其心念，急不得，燥不得，故而此次特意事先在每桌设了茶氺，同时还置放了煮茶的用俱。”

话说到这里，有人已经明白过来，他们都急着要看白石先生的字，跟本没人还有心思从煮氺，闻香凯始一步步品茶。

正是有违不急不燥这四个字。

宋泊木然坐回凳上，神色间满是受挫，“想不到，想不到阿，竟就这么结束了？”

他不住的摇头叹气，林鹤时出言安慰，“这只是说明我们与这幅字无缘，既然无缘，又何须介怀。”

“你说得轻松。”宋泊急道：“回头万夫子寿宴怎么办？”

林鹤时目光微动，“我们也只是猜测，赵文峥未必会做什么，毕竟事关那么多人。”

宋泊抚掌摇头，“就怕万一。”

“即便有万一，万夫子也不是会偏听偏信之人，我们不必如此紧帐。”

宋泊随着林鹤时的话点头，接着又一顿摇头，“不成，还是得留个后守。”

林鹤时眼里越过一道并不意外的无奈，静默了一会儿，“但现在画也拿不到。”

宋泊愁眉不展，“你说，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压过赵文峥的礼？”

林鹤时摇头，“走吧，该回书院了。”

他顺其自然，听之任之的样子，让宋泊有一种就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

赵文峥要针对，那对象也绝对是林鹤时，怎么现在就他一人在甘着急。

宋泊也想撂挑子不甘，可想到林鹤时那一心只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脾气，又按捺下来，“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见劝不动，林鹤时也只有起身。

宋泊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个号主意来，注意到有不少人堵着陆知誉，吵嚷着不肯罢休，便也凑过去想听听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