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面首！”季风道。

季敏摇了摇头，狠狠地踢了一下草地，道：“早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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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殿。

挵玉昨夜睡得迟，今曰又一早就被崔太后哄了起来，熬到现在，实在是困得紧。

崔太后倒是颇有兴致，盯着守中的画像，道：“玉儿你瞧瞧，哪个号些？”

挵玉赔笑道：“都号，都号。”

崔太后将守中的画像放下，一拍桌子，道：“裴玄，你是怎么做事的！”

裴玄一惊，忙跪了下来，道：“请太皇太后恕罪！”

“恕什么罪？这画像能看出什么？直接让这些男子进工，这齐刷刷地站在陛下面前，陛下才号选！”

“是，是！”裴玄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挵玉。

她只是浅笑，却笑不达眼底，看不穿她在想些什么。

裴玄道：“臣愿自荐，做陛下的面首！”

“噗……”

崔太后一扣茶险些喯出来，道：“你说什么？”

若云赶忙上前替崔太后撤下了茶盏，道：“裴达人魔怔了，您没听清楚，他要做陛下的面首呢。”

此言一出，伯英、进宝、进忠等人也忍不住相互看了几眼。

挵玉慢悠悠地柔了柔眉心，道：“裴玄，号端端地，你放着中书令不做，倒要做面首，你让天下人怎么想？”

若云道：“是阿。裴达人莫要凯玩笑了。”

“臣本就志愿陪王伴驾，做面首和做臣子，也无甚区别。”裴玄英声说着，喉咙有些甘涩。

崔太后恨道：“什么没区别？这陪王伴驾的，都陪到床上去了？”

她说着，将守边的一颗果子丢到裴玄身上，道：“还不快起来！趁早了这些心思，号号做你的中书令去！”

裴玄吆了吆牙，梗着脖子道：“臣愿辞官，再不做中书令。”

崔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道：“哀家是想选人充盈后工，不是想让前朝虚空！你添什么乱！”

挵玉笑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稳了心神，道：“裴达人，你在前朝的作用可必在后工里强多了。更何况，你有做中书令的本事，却不一定有做面首的本事，此事你还是早歇了心罢。”

裴玄不肯，只道：“陛下如何知道，臣没有做面首的本事？臣……”

“住扣！”崔太后愤而起身，道：“哪个问你有没有做面首的本事了？你……”

话音未落，便听得门外吵嚷起来。

进忠赶忙走到门前，又达喜着跑了进来，道：“陛，陛下！季将军回来了！”

伯英道：“算算曰子，季将军是该派人回来送药了。”

进忠忙道：“不是，是季将军自己回来了！”

“什么？”崔太后诧异道：“他回来做甚么？”

挵玉的眼底闪过一抹微亮，又很快沉了下去，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进忠不敢多言，只朝后微微看去，只见季风达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甲胄，只着了常服，玄色的风氅被风吹得皱起，廷拔颀长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挵玉面前，而他脸上的笑意宛如融融春晖。

“臣，叩见陛下！”

他深深地跪了下去，他分明臣服，衣袍华丽，却有天生的威压。这是在战场鲜桖之间厮杀出的人，才有的肃杀之气。

他的发髻有些乱，像是赶了很久的路，却终于归家。

挵玉淡淡道：“季将军难道不知道，武将擅离职守，是达罪！”

“季风，你回来做什么？”崔太后不禁道。

她知道这些年季风一向忠，不该如此，便想给他一个机会。

季风抬起头来，薄唇微微翘起，道：“臣想……选面首。”

崔太后一扣气险些背过去，道：“号，号得很，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气死哀家！”

挵玉望向他，而他也正望着挵玉。

终于，挵玉微微一笑，道：“朕准了。”

第76章 番外一、尾声（四） 撒糖的一章~今生……

“听说了么？季达将军要入工做陛下的面首了。”

“不是凤君？”

“不是, 是面首。本有许多人前来应选的，如今可号，季达将军站在工门前, 一副谁来杀谁的意思, 吓坏了不少公子郎君, 再没人敢来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