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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章驰隔了几个人问胡牧远。

    胡牧远:“坐车啊。”

    章驰:“这么懒。”

    “是啊。”

    “坐车挺好的。”任倩婷说,“走楼梯磨损膝盖,有害健康。章驰,你应该也坐车吧?”

    章驰:“嗯。”

    几乎所有人都选了坐车。李雨洲让大家上山之后随便逛逛,晒晒太阳,十点钟揽瑞亭会合。

    观光车起步之后,缓缓驶入了专用坡道,道旁山林不少树种都已变色凋零,只有沿路种植的香樟依旧苍翠挺拔,郁郁葱葱,盘曲交错的枝桠和稠密的树叶在宽敞清静的柏油路上空撑出一把绿得发暗的巨伞,地也成了点缀着大小光斑的墨绿锦缎。

    离人群越远,外围越静,静到胡牧远能听清任倩婷轻快的哼唱。

    最近这段时间,任倩婷时常会在宿舍循环播放某乐队的歌单,饶是对音乐迟钝无比的音痴胡牧远,也不知不觉熟悉了其中不少曲目的旋律。

    章驰一定也听见了,他应该会觉得惊喜吧,他怎么还不问她?

    胡牧远正胡思乱想,未料章驰忽然侧身和她说话:“胡牧远,你那天在写什么?”

    “嗯?”胡牧远没听清,她身体前倾,攀着椅背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 — ”章驰回头,话音停顿了一瞬。

    胡牧远离他太近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瞳仁乌黑,眼尾内双,像小猫一样。

    章驰一下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胡牧远:“说呀。”

    章驰看了她几秒,“你怎么不戴眼镜了?”

    林间漏下的阳光自她双目间一闪而过,胡牧远飞速垂眼,细密微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扇过章驰的鼻息。

    “出来玩戴了隐形。怎么了?”

    “没怎么。”章驰说,“不大习惯。”

    胡牧远有些不自在地坐正,与他拉开距离。

    “很奇怪吗?”她问。

    “嗯。”章驰应了声,也坐正了身体。

    是很奇怪。

    西鹜山山顶南北各有一个方正宽阔的观景台,除了和道路相连的部分,都围了石刻浮雕护栏。

    胡牧远一车人下来时,南观景台的游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外围的石凳上。

    胡牧远和窦彬月都是第一次来,东张西望的走了没几步,便拐进了侧边的月亮门。

    门后一左一右各有一条小径,一条通往山下,一条通往中心景点八角塔。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慢慢悠悠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