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难受,有一句话就悬在他嘴边,他却迟迟没办法说出来。
他还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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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开着门。
里面坐着的医生正好是那晚上值班的那位,一见池扬,他有些吃惊,半天才说:“同学,你都出院了?”
池扬随便答应一声,然后把江绚拉了过来,“医生,你看一下他的伤。”
“哟,”医生看了看他脖子,“这是打架了吧?”
池扬没回答他。
“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医生说,“我给你开点红霉素软膏,带回去擦一下就好了。”
池扬说好,他带着药去外面结了账。
学校里有一间酒店,池扬去那儿开了间房,“你先上去吧。”他把药递给江绚,“记得擦药。”
“你呢?”
“我在下面走走就上来。”
江绚看了他一眼,转身拿着房卡和药上楼去了。
池扬独自走到门外台阶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他盯着地上发呆,什么也没想,也不想去想,就这样一根又一根,等他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抽了四五根了。
他对烟没有什么瘾,后来更是差不多戒了。乍一抽这么多,让他嗓子发干,涩得不行。
他把地上的烟收拾了,站起来上楼。
学校的酒店也是刚修的,所有陈设都很新,池扬刷开了房门走进去。
江绚躺在一张床上,听见他的动静,立刻坐了起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池扬一眼看见摆在床头还没拆封的药膏,“不是让你擦药吗?”
江绚:“忘了。”
池扬走过去,把药膏拆开,从棉签盒子里抽出一根棉签来,蘸了一些药膏,江绚把头发随便绑了起来,脖子上的伤痕变得更清晰。
池扬本来想说你自己擦,半天都没能把这话说出口。
他只能沉默又小心地让药膏慢慢覆上江绚的伤口。
奇怪,他们之间明明隔得这么近,却好像又隔得很远,无法靠近。
匆匆擦完药,池扬走进卫生间。
他大腿伤口流了不少血,都已经凝固了,他简单地洗了个澡,随便处理了一下。
伤总是会好的。
下午,池扬不允许江绚再出去,他自己去找教务处把请假手续办了,至于寝室的东西,暂时不要了。
忙完这一大圈,已经快傍晚了。
池扬终于得空拿起手机,发现有阮风几个未接来电。以前阮风有什么事都直接发消息,从来没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