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胁迫他去禁制之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骆明远脑海中最常出现的一句话。
“如果我听了骆明远的话,好好劝劝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秦徐脑海喃喃的口中,最常出现的话语。
当然,他只在没人的时候说,并且没叫任何人听见。
包括哥哥。
“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你已经错过两次体检了,这是最后一次,”秦穆深深凝视着他,“事情还没有定论,先不要太过失落。”
其实也只有秦穆能看出秦徐很失落。
一天过去,他的生活一切照旧,尽职尽责地完成训练要求、对抗赛,再去心理研究协会报到,所有认识秦徐的人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对。
“所以你还是没有去检查吗?”尹水灯身子前倾,用一种极为认真的神色,细细打量着他,“现在二年级只有你一个人还是未分化的状态了,昨天检查的,今天徽章都已经发到他们手上了。”
这时,秦徐想起了骆清溪给自己的徽章。
他将细绳从自己脖颈处扯出,那块深邃的蓝色测定石,正因他的体温而散发出独有的温热。
秦徐还记得骆清溪将它递给自己时,对方脸上的神色。
那爽脆弱而又固执眼眸,忽然在这天晚上光顾了秦徐的梦境。
梦境中,他好像感觉到,有人正埋在自己的胸前,低低啜泣着。
那人流的泪,沾湿了他前襟的衣裳,而他却不能移动分毫,只能感受着少年细微的颤动,以及一句句不成声地:
“我不想离开,秦徐……”
“我不想离开你,秦徐。”
秦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醒了,是被霍雨叫醒的,只因为哥哥已经到达了自己寝室门口,看来是要监督自己按时到达体检的地点了。
也是难为哥哥,坐在轮椅上还非得爬上这么高的楼层,来寻他。
秦穆是真的很想让秦徐高兴起来。
他将自己所知的所有好消息都告诉给了秦徐:
“多亏了徐医生,我的腿正在逐渐好转,不知道谁送来的血清,简直解了燃眉之急。”
“不出半年,我应该就能站起来了,哈哈哈,幸好有你。”
“你知道吗?我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也提到你了,挺不错的嘛秦小徐,他说二年级的秦徐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还说,以后会推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