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徐感觉自己像是被蒙头揍了一拳。
最终他垂下眼睫,只是点头。
两具躯体分开,方才的潮热仿佛一瞬间的错觉,时间一过之后,什么都没留下。
秦徐用姿势遮住了自己的异常,他庆幸骆清溪并不看自己,而只看着远方,像是正出着神。
他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骆清溪,清晰的口吻,全然听不见方才的嘶哑。
秦徐说了许久,骆清溪不置一词。
只在他说完之后,骆清溪轻笑一声:“这的确是件大事。”
秦徐有些听不明白他语气中的嘲讽,他深吸一口气,“当然我没签,我想着至少要跟你说一声。”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骆清溪了。
此情此景,这样的话语像是讨好,显得那么地不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像他。
“秦徐。”骆清溪走到他面前,秦徐一时慌乱,只蹙眉低头,并不看他,“你是怎么做到事事都考虑我,却全然看不出在乎的呢?”
“我怎么不在乎?”攥紧了拳头,秦徐看着自己膝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也不明白骆清溪为什么非要这么说他,他分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却在这个人面前莫名其妙地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无从抱怨,最终只能无力道:“骆清溪,你想让我怎么做?”
骆清溪不说话。
秦徐低着头,看不见他发红的眼眶、仿佛要哭一般的神情。
“……我知道了,这件事回头我会跟丁家算账。”骆清溪顿了顿,像是哽咽了片刻,“还好你没有……”坐到秦徐身边,骆清溪虚虚拢住了他的肩膀,却怎么也放不到他身体上去,“你不用担心,不用丁家帮忙了,我也一定会让你去禁制之地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秦徐深吸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脸,他不想让骆清溪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他也没有意识到骆清溪正无声地拥抱着自己。
“我也会努力拿到资格。”许久,骆清溪听见秦徐哽咽着说。
他多想将自己的脸凑到秦徐耳边,轻轻呢喃爱语,让他安心。
可他做不到。
秦徐终究还是站起了身。
“那这么一算,时间也不多了。”轻笑一声,他回过头,恍然间,他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徐,“选拔,希望能过吧。”
不知该怎么回答,骆清溪只嗯了一声,约摸是掩藏的心思太多,他没意识到这在别人听来会有多冷漠。
他走在秦徐身后,客房前,秦徐回过头,调笑似地跟他开了句玩笑:“跟屁虫的老毛病倒是没变。”
骆清溪知道自己脸红了,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说起来,你你好像从来都没叫过我一声‘哥’。”斜了斜嘴角,秦徐冲他挑了挑眉,“以前就不愿意,现在肯定更……”
“算了。”秦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说这些,眼前的骆清溪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就算他拿出以往的态度,尝试性地插科打诨,也不见得有效果。
“睡了。”走进门内,他看着门外的骆清溪,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秦徐凝望着天花板,思考着是什么让他和骆清溪变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