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小孩一起玩了好几个月的跳棋,小孩只和他下棋,不和他聊天,往往是他问七八句,小孩挑一两句不太重要的回答。
当时年幼的闻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些年自己在外打拼,见惯了尔虞我诈,突然觉得:小孩当时可能并不是内向,而是嘴严。
说起来,他两做了几个月的棋友,小孩是小学生还是幼儿园,为什么也在这里出现,是不是和他一样因为父母才出现在这里,他一无所知。
最后一次他两见面,小孩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给他。
照片是小孩在幼儿园的一张随拍,不太正式,脸上依然是酷酷的表情,不苟言笑。
小孩没说话,他也没问,收下照片放进了裤兜。
那天下完棋,他又问了一遍,之前问过很多次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明天见面告诉你,就在这里。”
说好的第二天见面,没到二十个小时,他的人生遭遇重大变故。
等到生活恢复表面的平静,他再次去到那个空中花园,已经是冬天,他再没有见到那个小孩。
最开始他以为他的失约惹怒了小孩,所以对方避而不见。
他尝试在写字楼里寻找,见过很多随父母过来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是那个孩子。
后来他开始担心小孩是不是生病了,出了什么意外?
成年后,他拿着那张褪色的照片,去过周边可能的幼儿园一家家找过,一无所获。
“哥,你挂念他那么多年,不会你早熟得那么厉害吧??那么早就喜欢人家了?你变态啊?”
陆知也是最近几年,才知道关于这个小孩的事情。
他读书时期,他哥哥有过两次反常,都是在他当时就读的学校。
拉着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同校问人家认不认识他……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你不会忘记吧?他算我童年时期的一个陌生的朋友,那一年甚至可能就在那一天我……”
闻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陆知赶紧岔开了话题。那一个日子是他们全家都不愿意触及的伤口,就算年代久远,就算他当时年幼,也知道那是一道永远好不了的疤。
“你不知道年龄,那跟我差不多大对不?那我们来想想,他当时裤兜里有幼儿园照片,有两种可能,幼儿园毕业了,老师给他们拍的;正在读幼儿园时候拍的,再往大点说最多读小学一年级。”
“那么他的年龄当时应该是5-7岁。”
“裴导和白导是同学,白导26,裴导应该上下差距最多一岁,在这个范围内。如果他只在国内读了幼儿园,之后转去了A国,那么在A国读书考学顺理成章。现在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并没有直接否定他不是。这样,我没事和白导多聊聊,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陆知从小到大得了他哥不少好处,而他能回报的几乎没有。如今有了这么一个不算机会的机会,他也希望闻意的期盼不要落空。
也许这么多年的挂念有个不错的结果呢?万一那个人找到了,也正好是单身,他哥的个人问题说不定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