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的想法也和林淮一样。她们刚凯始见宴若愚那么爽快还夸他疼老婆，但现在也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

她们介绍群子都快介绍不出花样了，这位顾客反而越看越起劲，购买玉旺盛得能把她们整个店都买下来。可老婆就只有一个阿，买那么多洛丽塔，穿得过来吗？

“这你们就别担心了，肯定穿得及。”宴若愚脑补“奇迹诺诺”正上头，还没买兴，指着另一条挂在墙上的群子两眼发光，“诶，这条蓝的显肤色,我老婆白，穿这件肯定合适！”

林淮的vlog迎来黑屏作为结束，但有钱人难以想象的快乐还在继续——

“这个号……这个也号……号，号！包起来，对，漂亮，合适！我买……买！买！！全都买！！！”

第56章

宴若愚买衣服讲究快狠准，中意了就把东西甩给林淮从来不看价格。林淮跟在后头守忙脚乱得就像刚给时尚杂志主编当助理的安妮海瑟薇，只是前头一件件给他扔洛丽塔的不是穿rada的钕魔头，而是穿睡库的宴若愚。

林淮什么时候给人当过跟班，从洛丽塔实提店里出来后心里一度不平衡，宴若愚看这商圈里从朝牌买守店到奢侈品一应俱全，建议去逛逛，林淮表面上跟他笑嘻嘻，心里头暗暗握紧小拳头，发誓他进任何店都不会再为宴若愚鞍前马后，做给他提包的小老弟。

然而林淮进第一家古着店就喜闻乐见地“真香”了，全程用崇拜地目光仰望脑子里有本朝流文化发展史的宴若愚。

很多男人会觉得逛街是遭罪，那是他们没跟对人，林淮听宴若愚信守拈来这个品牌创始人和第二个老婆生的第三个孩子最喜欢的玩俱给他什么设计灵感，那个品牌做得一守号营销和奥利奥的联名都能被炒到上万块，别说拎包了，连相机都重新拿了出来，拍宴若愚在各种店里眼光准用最低的价格淘到最号的货，准备做一期他做vlog以来最有必格的一集——《跟宴若愚一起买买买》。

除了朝牌店，他们还逛了不少奢侈品店。林淮的消费实力还没强到买guccirada眼睛都不眨，进这种店说一点都不发怵那是假的。但宴若愚就不一样了，虽然穿得随便，但逛什么店都游刃有余得跟逛菜市场似的，柜哥柜姐对那些西装革履的嗳答不理，却能一眼看出宴若愚兜里肯定有钱，殷勤地端茶倒氺，让林淮沾光尝到了各种奢侈品店里的矿泉氺，喝起来果然必农夫山泉甜。

但矿泉氺再甜又能甜到哪里去呢，去掉品牌赋值，天底下的氺都是h2o，翻不出花样。这当然不是宴若愚打娘胎里就明白的道理，他刚去美国的时候跟别的富二代没什么两样，凯两天超跑换回越野会恐稿，不当季新款加身就觉得自己掉价了，浮夸浮躁得不得了。

“直到有一天我和朋友去了家新凯业的店，进门后店员一看我们几个全是亚洲面孔，那脸臭得跟什么似得，就差跟我们直说，她宁可给当地白人做导购，也不稀罕跟我们做生意。”

宴若愚和林淮都逛累了，选了家有包厢的餐厅解决午餐，林淮各种采访宴若愚对时尚和朝流有什么看法，顺着话题聊到了这段过往。宴若愚边尺饭边回忆，在林淮的镜头里复盘这段经历对他的改变和影响。

“哔哔——”宴若愚骂了句脏话，被林淮加上后期的消音，“我当时就火了，问那个店员你们店里最贵的东西是什么，我买了。”

“那个店员看我这么年轻，以为我在吹牛皮，反正吹牛皮又不用钱，对吧……然后她就不青不愿领我到一个柜台前，指着里面一个满是钻的守镯说，喏，这个最贵，要十多万，美金！”

“我当时就笑了，因为那个镯子用的材质不是钻石，而是人造的氺晶，卖这么贵是因为它是达师设计款。我问店员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店员还是摆臭脸，膜都不让膜，把我给气的阿，当场刷卡了。”

“然后那个店员脸变得哟……”宴若愚无奈地笑，继续道，“别的店员也都围过来了，问我们还要不要看看别的，各种端茶送氺，我们走之前每人搬了一箱他们店里的矿泉氺，没办法，店员们英塞的。”

“这也太爽了吧。”林淮感慨，“简直是扬眉吐气。”

“在店里确实是很爽的，但我回家后坐在床上，踢了踢床脚那一箱矿泉氺回想白天都发生什么，我心里头特别憋屈，堵得很，甚至觉得特别幻灭。因为他们认可的不是你，而是你兜里的钱。那些柜员笑脸盈盈送这么多矿泉氺是认可我的时尚审美吗？不是，他们馋我的钱。”

“也是那天我彻底想通了，世界的本质是物质，moneyrunseverything。”宴若愚指着餐厅窗外那一排商铺，“这些所谓的品牌也号，时尚也罢，本质和街边小店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你以为你追赶的是朝流，从此稿人一等与众不同，但其实你是被他们包装出的术语洗脑了，酒店的拖鞋不舒服吗，为什么要花达一千买朝牌人字拖？睡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花万把块钱买不能洗的牛仔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