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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顾鼎居然在里面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说:“别别别!我爬起来了!”

    顾眠正觉得奇怪,身后就有人亲密地贴上来,他都不用侧头去看都知道是谁。

    “怎么了?”陆撼城懒洋洋地把胳膊打在顾眠肩膀上,目光总去瞧顾眠粉红的耳尖,觉得可爱。

    顾眠耸了耸肩:“家里厕所太少了,抢厕所呢。我们别站厕所门口,也不知道他昨天吃了什么,快跑!”

    陆撼城在旁边哈哈笑,让顾眠先跑,自己在外面等顾鼎那黑泥鳅出来。

    弟弟顾鼎可不知道外面有人等着他,正虚脱地提着裤子,扶着墙,结果一出来就被陆哥捏住了后脖子,惊悚得跟白天发现自己尿床一样可怕,他僵硬地回头,看着陆哥,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哆哆嗦嗦跟陆哥道:“早、早啊陆哥。”

    “早,小鼎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陆撼城也嫌臭,说完就连忙拎着一脸抗拒的顾鼎去了后阳台。

    后阳台的围栏早被开了个小门,正对着后山,旁边是其他单元楼,放眼望去上午不少小孩在外面疯跑,不是在后山捉野兔子,就是整个厂乱窜玩儿躲猫猫。

    陆撼城在这里长大,整个厂一花一草哪怕一块儿石头的位置都了然于心,他明明还没有离开,却开始想念这里,但又不动声色,只拍了拍顾鼎的脑袋,说:“躲我做什么?害怕什么呢?”

    陆撼城对顾眠说话总是含着笑,即便生气,凶巴巴地骂人,也会在顾眠发脾气的时候自动收敛示弱。

    可几乎称得上是整个厂孩子里的领军人物的陆撼城,在跟其他人相处时,明显更趋向成人姿态,跟弟弟顾鼎谈话,也占据在主动的强势气氛里,音色悦耳且冷淡:“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才十四岁的顾鼎低着脑袋,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是和很多同龄人一样对陆哥有着天然的敬畏崇拜,更何况昨天陆哥跟大哥抱在一起,总感觉那不是他能看见的内容。

    弟弟顾鼎咽了咽口水,听见陆哥这么直白的问,便又疑心是自己想太多,傻乎乎地就松了口气,张嘴问说:“陆哥……那你跟我大哥不是那个吧?”

    陆撼城:“那个是哪个?一个男的,说话不要含含糊糊吞吞吐吐。”

    “就、就同性恋啊。”弟弟顾鼎压低了嗓音,生怕谁听见自己说这几个字,“我也是听陆挽刚说的,他说他们学校就出过这种人,都被抓了。”

    “是么。”陆撼城一副对此毫无兴趣的模样,伸手就是对着顾鼎一个爆栗,“别成天跟陆挽刚混在一起,他说什么别都信,我走这段时间你锻炼不能停,然后记得每天兜里揣点儿大白兔奶糖,你哥要吃。”

    “还有,我看你是锻炼的少了,看什么都心思不正,我还跟冯四勾肩搭背,你怎么也觉得我跟冯四那个了?”

    “别给我到处乱说话,学没学过三人成虎?知不知道说别人闲话烂舌头?我还看你跟你哥搂搂抱抱,怎么,你跟你哥也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