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儿已然不能称作是个人人类了。一对粉紫色的锋利肢节从她背后张牙舞爪地探出来,每一条类似螳螂前肢的东西都有三个肢节,凶悍地在背后挥舞,最前端是肉眼可见其锋利的钢刀,而钢刀的侧边是一排细密锯齿,这样的生物凶器若是砍到修者的身上,纵使不加灵力也能轻轻松松带下来一大块血肉
这是天生的杀人兵器!
大人原谅我自己最见不得光的秘密被人扒得一干二净,俏儿从未觉自己的心防如此脆弱过,想到这些岁月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东躲西藏受尽屈辱的经历,俏儿忍不住鼻酸,她尽可能收拾住情绪恭敬地说:
大人,我怕您嫌我是怪物。
男人似乎根本不会因为女人的示弱就放下自己的姿态来安慰佳人,寒铮无情得像块寒石,他丝毫不意外地说:你还差两对虫刃没有长出来,你应当是妖界兰花螳螂王族的人。
俏儿说不出话,事实上她一出生就被庇佑自己的老人带着在人界各处流窜,躲躲藏藏,终日不能安稳
后来到孤身一人来到夏城被掳进了决斗场中,因为自己蓝紫色的双眸和上乘的面容,那美色给她在决斗场中带来了无尽的灾祸,她甚至被控制着不能毁容、不能自杀,只能一天天熬,熬到被杀死或者被强者带走
今天,这个帮她重获自由的人告诉她,她来自灵霁妖界,还是王族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俏儿双目含泪,似哭似笑,含混着说:大人,不管我是谁,我想活着,我想把欺负过我的人全杀光!
好说,寒铮的语气就像成交了一单小小的灵石交易似的,他低沉的声音宛若邪神在念着什么契约:我缺一个保护她顺便杀人的暗杀军团,你若愿意俯首称臣,未来我带你杀回妖族王都,成交么?
从未被重视过的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恶魔,但凡是一个普通理智的人听见寒铮许诺的话恐怕都要笑掉大牙。
一个堪堪旋照期的小子,居然扬言要带着杀去遍地渡劫期的妖界王都?
可是女人似乎脑子也不清醒地朝前凑近,重重跪在地上郑重道:大人,小姐的安全就由我以命守护,即使您不带我回那个妖界,俏儿的未来也随您差遣。
寒铮满意地笑笑,他吝啬给一般人自己的耐心与信任,刚刚给俏儿喝下去的药能让他随时将面前的女人挫骨扬灰,即便她后来修炼到飞升。
你应当成为黑暗中最优秀的猎杀者,拿去学学吧,不传唤不许现身。随意地丢了本功法在虔诚跪着的女人身边,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最后一句话随着夜风悠悠飘来:把身上洗干净点。
俏儿抓着装册精美的一套功法卷轴,激动得手都拿不住,瞬间跪坐在这个阴森的林子中嚎啕大哭起来。
账内,红衣美人不舒服地动了动,迎迎原本舒展的眉头猛得皱起,殷红的薄唇嘟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