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该你自作自受。”
贺兰冷笑出声:“还真说得出口呀,一事无成的废物,反倒过来指责做事的人?”
“那你所谓的做事,就是去了聚义庄却没找到不疑剑的下落,徒劳地杀了程居闲,结果暴露了自身?如今倒好,你这趟浑水一搅,叫别人趁了机遇,不疑剑彻底没了线索。”尹怀殊道,“我再不济,也好过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贺兰含怒站起,宁钰忙拦了一把,劝道:“尹堂主心急难免,但我见贺兰堂主这几日郁郁不乐,想来心里更是难过,莫要争执了。”
“宁钰让开!”贺兰拨开身前的手,“我跟他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尹怀殊好不容易逮到个奚落我的机会,什么心急难免,指不定心里怎么偷着乐呢!”
不等宁钰说话,尹怀殊先接口道:“是,我开心的很。你若从此不再打什么歪主意,我还会更开心。”
贺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记恨我什么,不就是因为右护法命我将你妹妹一并带来吗?可你这种反复无常,连旧情人也能翻脸不认的人,若没有个软肋拿捏着,谁能放得下心呢?”
这话一出,尹怀殊彻底冷了神色,捏紧了手中杯盏。
贺兰不退反进,挑衅地迎上他阴狠的目光。
宁钰跟前一步,正要再劝,坐在一旁的男人终于发了话:“宁钰,让他们打,最好死一个才清净。”
“严堂主……”
严瀚烦不胜烦地瞥了那两人一眼:“吵个没完没了,唧唧歪歪得跟女人似的。正好让右护法好好看看,我早说过,这堂主的位子就不该是什么人都能容易坐上的。”
这一句直接将两人全骂了进去,奈何般若教中人人皆知严堂主功高性厉,不是好惹的人物,是以尹怀殊与贺兰虽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却都没发作。僵持一瞬,贺兰更是扫了战意,回了窗旁,不服地嘟囔了句:“我本就是女人。”
宁钰笑道:“各让一步不是正好?我们四堂主为教主和右护法分忧,理应是情同手足的,何必生些嫌怨。”
“跟尹堂主情同手足?”贺兰唇边流出一抹讥笑,“还是别了吧,我嫌脏!”
“啪”地一声,尹怀殊忍无可忍地摔了茶杯,大步逼上,像是要把贺兰也撕成地上粉碎的瓷片。
房门却忽而开了,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你们倒是热闹。”
四人同时望去,赶忙行礼:“……右护法!”
与行踪诡秘的黑袍左护法不同,右护法易卜之掌管般若教的实务,年纪颇长,只因极擅毒蛊之术,将脸保养得仍如年轻模样,只在鬓间有些斑白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