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怎么不在?”
“还没从屋里出来,兴许还在睡觉?”戚朝夕道。
“这倒少见。”薛乐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是怎么了,昨天夜里没休息好?”
“没事儿。”戚朝夕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好吧,我去回房补一觉,若是有事记得叫我。”说完薛乐便回了屋里。
戚朝夕仍坐在原处,往江离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他昨夜的确是难以入眠,那一吻的温软触感仿佛在侧颈上烙下了一枚烫伤,让人忍不住去摩挲、一遍遍回想。
瓦檐上的雨水滴尽了,一轮红日在湛蓝天幕现出了轮廓,并不刺目,投下的柔和光线偷偷溜进了厅中。戚朝夕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跨过那道阳光,停在了江离的门前,正要抬手敲门,突然间房门从内打开了。
江离猝不及防地面对上他,两人不由得皆是一愣。
然后戚朝夕先笑了:“终于醒了,可真是让我好等。”
“嗯。”江离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那昨天……”
“昨天的事,”江离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就当作没发生吧。”
戚朝夕顿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地反问:“亲完白亲,转眼就反悔不认帐了?”
“不是。”江离无力地辩解,却说不出什么道理。
“可我没法当作无事发生,江离,你说该怎么办?”
江离与他目光相触,又移开了眼,低声道:“……对不起。”
这一声虽低而又轻,却登时引起了一股焦躁烦闷,戚朝夕往前进了一步,江离下意识后退,但戚朝夕不容他躲,抬手按上了房门,拦住了退路,将他给圈在了手臂之间。
“小东西,就数你最没良心,撩拨我,又吊着我,我进一步,你就退一步。”戚朝夕垂眼盯着他,在呼吸可触的距离下,低声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江离喉头动了动,浑身僵硬得不听使唤,戚朝夕说话时的热气扑在他耳廓,烫得仿佛就要烧着。
昨日他是在浑噩不清中吻上了对方侧颈,可戚朝夕却是分明清醒着回亲了他的耳尖,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离虽有些懵懂,却并不迟钝,他心头滚烫,一个答案在盘旋、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