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不想管吗?可知言他固执起来的性子,我怎么管得了?”沈慎思不由得带了几分怨气。
“那是你不懂得方法,我教你一个。”
尹怀殊走近几步,似乎还怕昏睡中的沈知言听到,压低声音简单讲了,沈慎思越听,表情越加复杂,看着尹怀殊的眼神更是几变,最终道:“你还真是下得了狠心。”
“有用就行。”尹怀殊说着,摸出了一册书丢到了他怀中,“时间不多,不奉陪了。”
沈慎思接住了书,翻过来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尹怀殊为了堂主之位从青山派窃走的那册刀法秘籍,他心中大震,终于感到动容,大步追出了房门去,可漏夜寂寂,平野荒无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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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教。
尹怀殊被婢女引入屋中时,堂主宁钰正坐在书案后研磨,抬眼瞧见他微微一笑:“护法正值百忙之际,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尹怀殊抬了抬手,等屋中侍候的婢女悉数退下了,才转向宁钰道:“我特意过来谢你。”
“从何谢起?”
“谢你杀了裴照。”尹怀殊直视着他,笑道,“宁钰堂主掌管教中巡防,多亏了你暗中相助,那夜我安排的人才能顺利上山,裴照虽然醉酒,但了结他仍颇费了番功夫,闹出的动静不小,倘若不是你事先调开了新房外的守卫,恐怕如今没命的就是我了。算起来,此事得成,你应当位居首功。”
宁钰静静地听着,但笑不语。
“你想要我怎样谢你呢?”
宁钰眉目不惊,反问道:“不知护法作何打算?”
尹怀殊斟酌了一下,道:“我会让柔柔以教主夫人的名义将你提为左护法,从此你我二人平起平坐,共掌般若教,你觉得如何?”
宁钰闻言,忽地笑了起来,他不理会尹怀殊莫名其妙的神情,起身绕到一旁矮几处,提过小炉上的黄铜茶壶,将滚水注入杯中,先洗了遍茶,又不急不慢地泡上了两盏。
他迟迟不答复,尹怀殊脸色已然有些难看,却也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终于,宁钰泡好了茶,抬眼看向他,笑道:“护法这话说得有些问题,还请容我纠正。当日你带青山派的沈二公子上山,于巡逻教众面前担保承诺,如今沈二公子杀了我教教主,逃窜不知所踪,你引狼入室,罪责难逃,反对者众,除了身份虚名,别无倚仗,既然你我之间并不平等,又何谈平起平坐呢?”
“……”尹怀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一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