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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旌鸿把熬的粥从锅里盛出来,放在一旁凉一凉。

    裴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便从自己的菜篮子里拿出一些退热贴,上了楼。

    毕竟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这边边角角的地方,裴姨比谁都清楚。推开了祈络的门,看着屋内紧闭的窗户和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禁叹了口气。

    病人还在,怎么能够把窗户关的那么严实呢?

    而且这空调温度是多少?

    16?

    疯了么?

    裴姨一边着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一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用来通风,这才坐到床边看着陷入昏睡的祈络。

    祈络两颊通红,裴姨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好,看样子是顾旌鸿说的已经转成低烧了。

    ‘呲啦——’

    耳中听到有人撕塑料包装的声音,祈络困怏怏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裴姨把一片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裴姨……”

    祈络闭上了眼睛,闷闷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贴什么退烧贴。”

    那个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感觉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而已。

    该哪里难受还是哪里难受。

    裴姨轻笑了一声,揉着祈络滚烫的脸颊:“昨天晚上先生一直都在照顾你吧?”

    “哪有,”祈络说:“他昨天晚上睡得可沉了。”

    裴姨笑道:“你们昨天晚上睡一起?”

    祈络慌忙睁开眼想解释,可是看到裴姨笑得别有深意,只能重新躺了回去,幽怨的说:“我都那么难受了,您还拿我寻开心。”

    裴姨也没有计较,起身把房间里的一些药片都收了起来,看了一眼双人床剩下的那半块区域,想了想便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玩具熊,放到了祈络的身边。

    “小络。”

    裴姨揉着他软软的头发,轻声说道:“关于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祈络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当然是当一辈子哥哥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

    有些话说出去,可就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先生照顾了你一晚上,刚刚我看他还在给你熬粥,一会儿去道个谢,知道吗?”

    祈络顿了顿,睁开眼:“我昨天晚上很闹腾么?烧的有些糊涂了不记得……”

    裴姨琢磨着说:“应该吧,我看他黑眼圈还挺严重的。”

    祈络抓着被子没吭声,裴姨只是笑了笑便把垃圾拿了出去。

    屋里的空调吹的人凉嗖嗖的,祈络看了床头柜上面放着的那些药片,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顾旌鸿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往床边挪。

    等快要挪掉下去的时候,再被顾旌鸿一把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