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想,或许安圆已经忘了那时候还不懂事时的,懵懂模糊的感情,才会这么坦荡吧。
“好不好看啊?”安圆追问道,打断了沈行春的思绪。
“好看,越来越好看了。”
老板先上了六个热腾腾的包子,安圆拿着筷子夹起热包子就咬了一口,包子是刚出笼的,烫得他直吸气。
沈行春笑他:“慢点吃,刚出锅的多烫啊。”
安圆咽了嘴里的包子,在咬开的小口上慢慢吹了吹,又乐呵呵的咬了一口。
沈行春搓了搓手,拿起包子开吃,边吃边问:“坐了那么久车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安圆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直趴在小桌板上睡觉,就是感觉头有点晃,下车的时候还晃呢,现在也晃。”
沈行春说:“那还是太累了,今天先不带你出去玩儿了,待会儿睡一觉,明天我再带你玩儿。”
安圆问:“哥,我这几天住哪儿啊,去你宿舍吗?”
“不住宿舍,我们宿舍一个比一个糙,宿舍太乱了,去玩儿行,人太多,住我怕你受不了,我们去峰哥那住,耿白学校离我学校不远,峰哥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之前峰哥经常叫我过去吃饭,晚上喝多了或者太晚了直接就住那边了,他那有空房间,我昨天打电话跟他说过了,我上课的时候你就跟耿白一块,耿白要是上课没空,你就等我下课。”
“好啊,白哥来北京上学之后,还给我写过信呢。”
“你们写信都说什么啊?”
安圆答:“也没什么,他就写写在北京上学的事儿,说说他跟峰哥,问问我的情况,我跟他说说高中的事儿,学习啊,同学啊什么的。”
老板娘又把粥跟茶叶蛋给他们端了上来,沈行春说了声“谢谢”,把一碗粥推到安圆面前,又问:“你那个同学,叫贺明哲的,我怎么没在信里见你提过啊?”
粥也很烫,安圆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没着急喝,答道:“没啥好提的呀,他家就在咱家附近,我俩平时一块上学放学,写写作业,周末一起出去玩儿。”
安圆见到沈行春之后明显话变多了,什么都说,“哥你还不知道,镇上东边那个旧砖厂翻新了,来了个新老板,砖窑又开始烧砖了,烟囱杵到天上,天天冒烟儿,贺明哲他爸就在砖窑里干活,贺明哲经常带我过去玩儿。”
沈行春眉一压,“你别去砖厂玩儿,那边乱。”
“以前乱,现在不乱,好多小孩儿都在那边玩儿,砖厂里边不让进去玩儿,贺明哲因为跟他爸的关系,带我进去过几次。”安圆喝了口粥道。
沈行春端着粥碗沿着碗边喝了一口,放下碗之后说:“烧砖的地方有啥好玩儿的,以后别去了,那边还有河呢,你都不会游泳,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