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圆一点都不闲她啰嗦,两人笑呵呵的,絮絮叨叨说了挺长时间。
奶奶又跟安圆抱怨说爷爷今天惹她生气了,说沈瑞怎么调皮,最后又说沈行春最近总是去后山。
安圆一开始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手心托着下巴对着电话筒跟奶奶说话,后来慢慢坐直身体,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手里握着电话筒没应声。
奶奶已经知道沈行春之前腿受伤的事儿了,她以为安圆听到沈行春去后山,肯定会着急的问两句,可是电话那边只有很轻的呼吸声跟一点杂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沈行春去北京上学的这两年,只要一打电话回来,安圆无论坐在哪儿,耳朵都高高的竖着,如果能看到隐形的耳朵,就会发现安圆的耳朵已经杵破房顶,能一直杵到北京去。
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心里明镜着,安圆那天走的时候她就发现安圆跟沈行春不太对劲,现在更是觉得问题不小。
她知道沈行春什么脾气,问他肯定问不出来什么,只得从安圆这边问。
“小圆儿不问问你哥上后山干啥去了?”
安圆顺着奶奶的话,问:“春哥去后山干什么去了?”
“小瑞拉着他去后山滑雪了。”
安圆动了动腿,又问:“他腿有伤,能滑吗?”
“小瑞说他不滑,就坐在山脚底下等着。”
“坐在雪堆里?”
“也没别的地方可坐,可不坐雪堆里。”
奶奶说完,安圆又不接话了,奶奶等了一会儿,又问:“小圆儿是不是跟春哥闹别扭了?”
安圆很快否认,“没闹别扭。”
老太太不信,“那要不要跟春哥说句话?他在小屋拾掇年货呢,还不知道你到了,我去叫他过来接电话?”
“别叫春哥了奶奶,”安圆紧接了一句,“奶奶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吧,今天太累了。”
既然安圆也不愿意开口,奶奶也没一个劲儿追问,只说:“都长大了,各有各的小心思了,不过不管怎么着,总归还是哥俩儿呢。”
安圆又笑着道:“奶奶,真没事儿,我们哥俩儿挺好的。”
哥俩儿到底好不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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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来找沈行春的时候奶奶刚挂安圆的电话,他手里抱了整整一箱烟花,进了门就喊:“大春,小圆儿,出去放烟花,我拿了一整箱,咱仨能放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