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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池吃饱了饭,摸一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又开心、又快活,她心情很好,尾巴尖尖也一晃一晃的蹭着花满楼的脚面,花满楼穿着靴子,却也感觉到自己的脚面之上有一点似有似无的痒意,好似菟丝子一样往里面探。

    ……这就是五感太敏锐的副作用了。

    花满楼缩了缩自己的脚,玉池的尾巴尖尖又锲而不舍地蹭上来,完全舍不得他哪怕一点点的离开。

    花满楼只能叹气,任她随意了。

    蛇女玉池安宁满足地窝在花满楼的怀抱之中,感慨道:“花满楼、花公子,你真好,和那些人类一点儿都不一样……”

    花满楼侧了侧头,道:“那些人类?”

    玉池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们真的好坏,设下埋伏抓我,要打我,还要杀了我取我的蛇胆。”

    玉池说着说着,自己又觉得委屈起来,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伏在花满楼的肩头哭。

    花满楼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深深地悲切。

    蛇女虽是妖,却天真烂漫,并不害人,反倒是人类,嘴里打着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名头,肆无忌惮的去伤害蛇女……

    他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抚似得抚了抚玉池的背,玉池身子一颤,又伸出苍白光洁的双臂来,攀住了花满楼紧实而有力的脊背。

    花满楼叹道:“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蛇女却恨恨地说:“绝过不去!那些人,我……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她的话说着说着,又发出了那种嘶嘶的响声,这时候,玉池那种甜丝丝的撒娇语气已全然不见了,只剩下一种冰冷而仇恨的声音。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蛇女哽了一下,忽然又吸吸鼻子,小声地抽泣了几声。

    这故事其实说来话长的。

    玉池当然不是京城人士,中原地带,天气没有那么的热,植被没有那么的丰富,也没有什么瘴气沼泽之地,不适宜蛇妖的生长。

    玉池是一条岭南蛇。

    岭南之地,一向是被当做蛮荒之地对待的,那里日头奇毒无比,又有瘴气丛生,有中原人去过一趟岭南后,还著书书写岭南的风土人情,说那里的人口中都有炎毒,可口唾伤人,唾在树上可使树枯萎死亡,唾在鸟身上可以直接让鸟咕咕坠地,十分可怕。

    ……当然了,不管是不是南蛮人,这种事情都是做不到的,这应当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