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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哭了多久,最终在昏昏沉沉中再次睡着。

    第二天醒来,任禹的头昏昏涨涨,像是快要撑破的西瓜,下一秒瓜瓤瓜皮就要被崩裂开。

    “早。”谭烬已经起来,心情很好的同任禹问好。

    “嗯。”任禹声音带着嘶哑,他微微侧头不让谭烬看到自己的眼睛,“你先走吧,我一会儿直接去班里。”

    “我等你一会儿吧,一起走。”

    “不用。”任禹毫不犹豫拒绝道。

    之前任禹早上都是跟着他一起走的,就算不吃饭也是一块下楼,谭烬有些奇怪,猜测任禹是不是有什么私人事情要解决。

    “那我先走了。”谭烬临走时还不忘把宿舍门给关严实。

    任禹起床,洗了把脸,双眼全部肿成了核桃,这样出去别说谭烬,随便拉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哭了。

    他那毛巾蘸水敷了会儿眼睛,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早读预备铃打响,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早读,任禹来不及吃饭了,直接向教室奔去。

    他从后门进的教室,教室里交作业的交作业,聊天的聊天,嗡嗡声一片,任禹坐到坐位上,谭烬还没有来。

    他掏出作业传给前面的人,他和谭烬位置旁边已经放了一摞语文练习册,他大概估计了一下,还有十来个人没有交。

    这些人陆陆续续来交作业,直到谭烬来,作业已经交的差不多。

    “给,早饭。”谭烬进班递给他一个馅饼,“生煎和鸡蛋灌饼都卖完了,这个馅饼还不错。”

    “谢谢。”

    谭烬坐下来,宇惜读佳端详着正在吃着馅饼的任禹,发现了他眼睛的异常,张张嘴想要问什么,又噤了声。

    任禹早晨让他先走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了。

    为什么哭呢?谭烬食指轻轻叩着桌子,思索着。

    任禹吃完馅饼,趴在桌子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校园欺凌也好,被诬陷也好,恩将仇报也好,他从来没有哭过,他将所有过往化为沉默,埋藏在流逝过的岁月当中。

    可昨天,自己却哭了,悄无声息,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觉得最近自己的情绪波动有点大,这三年来他习惯了凡事冷淡,不哭不笑,可这几天自己却有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感觉。

    “下面统计一下报运动会项目的名单,有问题的举手。”班长吴让在讲台上喊到,班里喧哗声渐渐消失。

    “男子一千五,谭烬、龚涛、俞柏尧、杜柯。”

    “男子跳远,王五二、谭烬、高明、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