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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忽然伸出了手,仿佛是下意识地覆盖上了秋星的手。

    ……好温暖。

    她好温暖。

    可她为什么这样残忍?

    他眼前一黑,忽然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失焦,好似已失去了意识。

    只留秋星一个人,眨巴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还叹道:“你看你,怎么会这样呢?要不是我在,可没人会管你。”

    秋星又美滋滋地把他拖到了床榻之上,又十分体贴的帮他擦了擦沾着血的嘴角。

    她觉得自己简直体贴的要命!

    即使在梦中,傅红雪的牙关仍是紧咬的。

    而他的眼角也是通红,似乎已快要流下眼泪。

    但他没有泪,在他学会忍耐的时候,他也学会了忍耐自己的脆弱,永远垂着头,不叫别人看见他那些痛苦得发疯的眼神。

    但是秋星却三番四次的叫他失态。

    她很敏锐,敏锐的意识到傅红雪的伤口在哪里,她又有一种天真的好奇心,总要探到他的伤口上去看一看、扒拉扒拉,好像要看看,他究竟能忍耐到什么程度,他又究竟能痛苦到什么程度。

    更可怕的是,她做这些事情,居然是全无恶意的,完全是本能所驱使。

    他紧紧地咬着牙,在梦中也悲苦不已。

    却有人将泛着苦味的药汁子渡进他的嘴里。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好似已不能忍受这比胆汁更苦的药,但却有一只手轻轻柔柔地揉着他的心口,令他渐渐地平静下来。

    傅红雪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怀里拥着人。

    对,没错,这次不是猫,是人。

    是秋星。

    她不知为何如此大胆,整个人都窝在傅红雪的怀里,侧着脸呼呼大睡,她睡得很香,整个脸都红扑扑的,小巧的鼻尖还偶尔动一动,好似在梦中也闻到了什么好闻的味道似得。

    傅红雪:“……”

    这世上难道会有一个女人,在把一个男人气到吐血之后,还窝在这男人的怀里睡觉么?

    莫要忘了,这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手里永远也握着刀,握着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傅红雪忽然觉得很茫然。

    秋星的侧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梦话,她这梦话说的也挺奇怪的,是:“呼——呼……傅红雪!帮我剪指甲!”

    傅红雪:“……”